只是,楚秋不明白男人此刻发问的原因。
慕归尘抚着楚秋顺长的发,低叹一声,道:“秋秋的家人找过来了呢,真可惜啊。”
楚秋那头撞男人的下巴,鼓起腮,这有什么好可愔的呀!
“秋秋想见他们吗?”慕归尘揉着被撞疼的下巴,对于青年的额头变硬了这点有了深刻的领悟。
要不是有好处可以预见,慕归尘还真不想楚秋去见对方,也幸好是徐家人,否则对方现在已经被丢到偏远山区了。
楚秋怔愣的伏在慕归尘肩上,虽说心里始终有这么个念头,但对方真的出现在生活中的时候,还是会害怕。
颠了颠身上的人,慕归尘浅笑:“放心吧,是熟人,秋秋可以先猜猜看。”
熟人?楚秋脑袋一歪,满头问号,熟人有点多,一时半会儿还真猜不出来。
“将军?告诉我吧。”
青年扯住慕归尘的衣领,吧唧一口亲了上去,慕归尘擦了擦脸上的口水,在青年额头敲了敲,卖了个关子。
“那人秋秋很熟悉哦,真的想不到吗?”
说想不到是假的,毕竟自己在这里除了眼前这个男人外,最熟悉的也只有宫里那两位和徐家......他只是不敢相信罢了。
楚秋低着头,攥着男人衣领的手捏的紧紧的,脸上的惶恐和眼中隐含的脆弱让人心疼,慕归尘捏着他的后颈揉了揉,无声的叹息。
“等大军归来后,我带秋秋去徐家见见他们吧。”
虽然平日里见的多了,但有了更深的一层关系的情况下,双方再次相见又是另一种氛围了,大军还没到城外,自己也要即刻启程与军队汇合,让青年一个人去徐府他实在不放心啊。
要是徐家趁着他不在把人扣在徐府,那就糟糕了,虽然他的地位高,但也没理由硬闯臣子府邸,何况秋秋跟自己的事儿还没落实,后头又有一个白星虎视眈眈,他不放心。
“好,将军你又要走了吗?”
楚秋还是聪明的,他一言就听出了男人的弦外之音,“我会乖乖呆在府里的,等你回来。”
男人是当晚走的,楚秋看着他消失在夜空中的身影,张嘴打了哈欠,夜深了,该睡觉了。
南征大军此刻已经到了城外三十公里的地方,为首的是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彪形大汉,他胯下的骏马也比其他人大出一个圈,在他身边的则是英姿飒爽的阿北。
大部队匀速前行着,在队伍中央的位置则是一架用两匹马拉着的囚笼,里面关着一个梳着小辫子,皮肤黑梭梭的天努人。
“看,是将军!”
眼力见比较好的侦察兵指着远方带着旋儿的尘土高声道。
那大汉打了一个手势,身后的队伍停了下来,所有人都看着那小兵指的方向,果不其然,一匹枣红色的骏马出现在官道上,马背上的赫然就是慕归尘。
“盱!”
骏马扬起前蹄,停在大部队前,这次回京,慕归尘只带了三千兵马,剩余的队伍都回到了各自的营地,虽说只有三千人,但这些人都是一打十的好手。
“将军。”大汉拱手敬礼,铜铃大的眼睛里是对慕归尘满满的敬意,身后的士兵们也跟着大汉一起行礼,场面壮观。
慕归尘点头,驱马来到木笼前,看着里面用凶狠的眼神瞪着自己的男人,嘴角咧出一个恶劣的弧度。
“将军,这家伙一路上格外闹腾,要不是天颐有不得虐待俘虏的铁律,老子早打的他哭爹喊娘了。”
大个子将领从鼻子里喷出两道粗气,对着那人举了举腰间的大斧子,满脸都是不耐烦,慕归尘哼笑,看来这家伙在路上闹出了挺多么蛾子啊。
这是阿北也跳了过来,她手中拿着一根树枝,顺着牢笼的空隙一下一下戳着人犯,毫无形象的蹲在地上,这动作立刻把火力吸了过来,本来怒视慕归尘的天努战犯此刻用一种快要喷火的表情呲牙咧嘴的对着阿北。
阿北也对他张开嘴,露出白花花的牙:“噗噗噗...”
慕归尘骑着马,百无聊赖的甩着马鞭,看着那人生气又毫无办法的样子,极好的愉悦了他和楚秋分开的不爽。
“将军你是不知道,那天努不知道从哪儿来的消息的指您不在队伍里,一路上来了不知道多少波的劫囚人马,害的老子失眠了好几晚。”
“他娘的,睡!”
壮汉吐了两口睡沬,明明是生气的情绪,但说出口的话明显有告状的意思,阿北不雅的翻了个白眼,也不知道晚上睡得磨牙打呼的是哪个铁憨憨。
“行了,先赶路,等到了京城有他受的。”
“曰,,
皇城脚下,和出征前一模一样的配置,以慕祁镇打头,身后跟着五品以上的所有官员,他们整齐划一的立于慕祁镇身后,目光方向远方。
大地开始震动,马儿的嘶鸣声抑扬顿挫从道路尽头传来,一匹马出现在众人眼前,然后是第二匹,第三匹...直到乌泱泱的一大片,挡住了地平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