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丝没有食言,不出三天,昔拉在街上看到了之前强暴他那个Yin柔男ji的尸体,看上去是毒瘾发作后自杀了。
事实也确实如此,凯丝只是抢了他的钱和毒品罢了,这个男人就承受不了那强烈的戒断反应,说来可笑,那种戒断反应,甚至不如昔拉毒瘾发作的那一小会儿。
昔拉和凯丝笑了一个晚上,可除了笑,在睡觉的时候,昔拉总感到恐惧与他如影随形,他害怕自己也会那么悲惨的死去。
凯丝似乎不怕,凯丝只等着死亡来拯救她。
次日早晨,昔拉接了一个私活。其实他这两天想歇歇,可邀请他的人是别西卜,应该不会做什么过分的事儿,他就答应了。
别西卜也确实没有什么过分的想法,他只是把昔拉约出来喝咖啡,在一家猫咖,给他带了练字的练字板和基础发音的书。
虽然知道小哑巴说不了话,但能听东西,认字的发音就变得很重要,这样在今后他听到什么的时候,就可以写下来,方便他学习的进度。
昔拉感觉有点儿奇怪,不止是别西卜的态度,还有他第一次来咖啡馆这种地方。
一只小猫突然跳到他腿上,吓得昔拉比小猫还要炸毛。
小猫倒是淡定,蹭了蹭他,昔拉稍微平复了心情,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小猫的后背。
好软好蓬松。
窗外不知何时来了一位背着琴盒的流浪乐手,窗户敞开着,能听见这位大提琴手拉的曲子,优雅而闲适,在晨光中一切都变得美好了起来,昔拉傻傻地听着曲子。
别西卜点了一些甜点,昔拉看着那么Jing致的小点心,忽然想起切西亚,切西亚带回来过这种东西,虽然是剩下的,但依然很甜。
他忽然好想带给切西亚,让切西亚尝一尝它们完整时的味道,切西亚从来告诉他别出卖身体,学着保护自己,哪怕他们只是乞丐,也不能堕落成连灵魂都脏污,连最后一点尊严都丧失的东西。
可他已经是这样的东西了,他没有了尊严,很快也会丧失自我,即使他现在干干净净地坐在这里,看起来像个正常人,可影子里的他已经完全漆黑了,再没有闪耀着的色彩,没有盎然的希望。
别西卜察觉他神情哀伤,问道:“怎么了?”
昔拉摇摇头,比划了一番手势,别西卜想了想,大概意思是不用给他钱,只是吃饭的话。
别西卜忽地笑了,“你真的很特别。”
昔拉脑袋一歪,显然没听明白。特别,是在夸他吗?
等他回去的时候,凯丝看他抱回来的东西,说:“别西卜真够奇怪的……送人送些没有东西,昔拉你过来,我教你啊?”
嘴上说着没用,凯丝还是教了昔拉基本的知识。
自那之后,昔拉开始了学习,同时也跟别西卜的关系越发升温,大概得益于别西卜三天两头地跑来约人吃饭,逛街,偶尔还约他一起看歌剧。
凯丝常常吐槽:“他是不是把你当儿子养呢?至于吗,父爱怎么泛滥到这种程度。”
同事们则持完全相反的感觉,“别听凯丝那女人的,她识人不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看他大概是对你有意思,就是那种不只是想和你做爱的意思。”
昔拉听不明白,不做爱的关系,不就是他和凯丝那种关系吗,是朋友,同事们纠正他,又说不出所以然,吓得他以为真是亲情,别西卜把他当成儿子了,结果同事们又顺着他的意思,告诉他是朋友,不是父与儿那种关系。
茫然。
一年再一年,沉寂的消散的,昔拉脸上笑容少了,眼里的灰色层叠堆积,有时候,看他的眼神让他毛骨悚然,他很快就知道了,他的预感没有出错。
失去的终究会失去。
几天前,凯丝找到昔拉,她挺着八个月的大肚子,瘦如枯枝,色如败叶,她的肚子像一个累赘,也像一个解放的预告。
为了慰藉她已陷入错乱的癫狂中,她只是没想到,她竟然能怀孕,她以为自己是残次作品,却也拥有繁衍生息的权利。
夜里她抚摸着肚子,猜测是谁的种,陷入美好的妄想里,可药效散去,她枯坐着明白,她要生下来的,是个天生的毒坯子。
于是丧失所有眼泪,痛哭流涕,环抱着肚子,在Yin冷的死角里,冷硬的布单上,体会了痛苦的滋味,她依然疼痛,依然悲苦,依然顽强吞咽苦果。
她哭着要昔拉借她一点钱,可她知道自己无法偿还,她只是在拥吻最后的祝福,期望死得体面。
昔拉余光中不见黎明,门外的经理手里是一份契约,凯丝知道他的存款甚至不够自己生活,给她又能如何,又能如何。
卖掉吧。
把自己也卖掉吧。
昔拉的卖身钱给了凯丝,温柔地,最后一次拥抱了这暗无天日里,最初保护他的朋友。
临走前,凯丝干涸的眼窝流的水滴砸在冰冷的地板上,她跪着,抱着那些钱,换了最后的慰藉。
白日的街区有着懒洋洋地平和,凯丝在她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