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怎么总觉得心神不宁呢?”
傅棠烦躁地吐了口气,“不行,咱们快回去看看。”
“马车在那边呢世子。”
情急之下走错了路的傅棠脚步一顿,赶紧转了回来,嘴里不住催促,“快走,快走。”
等回到家里,他们才知道,理应有事的傅瀮没事,反倒是张夫人被气得闭过了气去,这会儿还昏迷不醒呢。
傅棠一慌,问老吴头,“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老奴也不清楚,只知道夏大嫂让赵家小子去请了大夫,说是夫人气晕了。”
傅棠又问:“大夫走了吗?”
“还没呢。诶,世子?”
而傅棠得了准话,就急匆匆地往里走。
跟在他后边的代数则停下了脚步,低声对老吴头道:“门口那边,还得您老注意点,别再节外生枝。”
“这……到底还用不用得上了?”老吴头年纪大了,觉得自己跟不上小主子的趟了。
代数看了一眼傅棠的背影,说:“再等半个时辰,如果侯爷没有出来,就先撤了吧。”
“诶,那行。”
老吴头原本要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他一辈子伺候主子,如今要干这样的事,心理障碍着实不小。
代数一眼看出他的心思,劝慰道:“怎样才是对侯爷好,对咱们家好,您老心里该有数的。世子和两位公子,都是好孩子。”
“这老头子都知道,只是这心里……”
一时之间,老吴头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心里的滋味儿。
就是一件事,他明知道怎么做才是对的,但情与理,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缕清楚的。
代数道:“您老再好好想想吧,我得去伺候世子了。”
言罢,就快速追了上去。
第77章 腿断了
等傅棠进去的时候,大夫已经给张夫人扎了针,把人给扎醒了。
只是这一回,张夫人受的刺激貌似太大了一点,让缩着脖子等骂的傅瀮慌了神。
因为张夫人虽然醒了,却仿佛没了Jing气神,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帐子顶,连眼神都没有分给他半个,更别提像以前一样中气十足地骂他了。
“夫人,夫人?夫人你说句话呀,你别吓我。”
连喊了几声都没有得到回应,傅瀮吓得抖着嗓子问大夫,“孙大夫,我家夫人这是怎么了?”
孙大夫瞥了他一眼,淡淡道:“夫人这是心思郁结,至于缘由,想必侯爷比老夫知道得更清楚。”
傅瀮哑然半晌,愣愣地看着张夫人,嘴巴张了几次,都不知道该怎么劝慰。
虽说名义上他是一家之主,但实际上撑起这个家的,一直都是张夫人。
他之所以敢一次又一次的作,就是知道无论如何,都有张夫人给他兜着底呢。
因而,他也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张夫人倒下了,他该怎么办。
而这一天,却真的来了。
傅棠就是在这个时候,推门进来的。
“娘?大夫,我娘怎么样了?”
听见儿子的声音,张夫人的眼珠子终于动了动,闪出一点泪光来。
“世子。”
孙大夫拱手行了个礼,就侧身把位置让了出来,“夫人已经醒了,只是Jing神不大健旺。”
“多谢孙大夫。”
傅棠匆忙道了谢,就风一样坐到了床沿上,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娘?”
张夫人闭上了眼睛,一滴泪珠从她眼角滑落,流进了耳蜗里。
见她不说话,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傅棠心头一惊,暗暗后悔自己太心急了。
只是……
他看了一眼缩着脖子减少自己存在感的傅瀮,却又觉得晚痛不如早痛,长痛不如短痛。
傅瀮就是一颗毒瘤,早点戳破,剜rou补疮,也能早日痊愈。如果一味心软,创口只会越来越大,到最后弄得无法收拾。
想到这里,他深吸了一口气,问道:“爹,娘这是怎么了?”
“呃……这……”傅瀮为难地看了孙大夫一眼,明显是不愿意家丑外扬。
孙大夫人老成Jing,识趣得很,当即就要告辞。
正好这时候代数也追了上来,傅棠便吩咐道:“你送老大夫出去,老人家辛苦一趟,车马费要备好了。”
车马费是古人文雅含蓄的说法,说白了就是诊金和出急诊的钱。
傅棠在大庆待得久了,就算再学渣,耳濡目染的,该知道的东西也都记住了。
待代数送了孙大夫出去,傅棠就蹙眉看着傅瀮,等着他说一说缘由和经过。
但傅瀮却只是低着头缩着脖子,一句话也不说。
傅棠本来心里就急,而且这火气大部分都是因为他而起的,这会儿又见了他这副模样,更是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夏大嫂,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