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不会有事的。”
傅棠皮笑rou不笑地扯下他的手臂,并拉着他一起进了雅间。
如果不是亲自进来了,很难想象,这样一个破败的院子里,竟然会有这么一间屋子。
这倒不是说这屋子收拾得有多好,而是这屋子足够金碧辉煌,人一进来,就感觉有一股浓浓的暴发户气息扑面而来。
总结浓缩成一个字,那就是“俗”。
傅棠环视一周之后,就捡了客座坐了,再不往四周多看一眼。
反倒是傅瀮,多年没有见过什么好东西了,不住地左顾右盼。
大约过了有盏茶时分,雅间的门再次被推开,一个穿着宝蓝色茧绸,上绣万字不到头花色的中年男子,背着手,晃晃悠悠地走了进来。
“这位就是那个赌术超群的公子?”
他拿斜眼看人,分明一副不把人放在眼里的做派。
还没相互见礼呢,他就从袖子里掏出鼻烟,拿右手小拇指扣了一点,嗅了嗅,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好生无礼!
傅瀮大怒,就要和他理论,却被傅棠给按住了。
傅棠看着那人左手食指上的大金戒指,还有右手拇指上的羊脂玉扳指,只觉得好笑得很。
就这一身浮夸的打扮,还有这眼睛恨不得长到天上去的做派,就让傅棠迅速做出了判断。
——这肯定不是幕后真正的大老板,甚至连这家赌庄的最高负责人都不是。
不过,也没关系,他今日来,本也不是为了见大老板的。
这个人既然敢摆出这派头,就说明他在这里还是有一定话语权的。
只要见到了说话有分量的人,他的目的就能达到。
于是,傅棠起身朝他拱了拱手,淡笑道:“在下不过会些小伎俩而已,让阁下见笑了。”
那人想不到他小小年纪,竟然有这番气度,遭遇这样的怠慢还能彬彬有礼,半点不见怒色。
他心里一沉,知道这年纪不大的少年不是个善茬,往日里对付别人那一套,在这少年这里行不通。
于是,再开口的时候,他下意识就礼貌了许多,“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公子今日前来,不是为了赌吧?”
“阁下好眼力,在下并不好此道。”
既然他有话直说了,傅棠也爽快得很,半点不拐弯抹角地吊人胃口。
见了他的态度,那人暗松了一口气,脸上挤出一抹虚伪的笑容来,“那敢问公子,是哪一家请来的高人?”
在询问的同时,他也在心里不住地盘算。
京城里暗中开赌坊的有五六家,他们家主子就占了两家。
一家是真正供达官贵人消遣的销金窟,另一家就是他看场子的这个,做的都是中下层的生意。
虽然他们这里赚得也不少,但比起主家的另一处大场子,无论是装潢、享受还是流水,都差得远。
来他们这里闹事的,很大可能针对的不是他们这间小场子,而是主人的另一家。
想到这里,这人看傅棠的目光陡然犀利起来。
他已经全神贯注地准备应对傅棠的一切刁难了。
可绕是如此,他还是觉得这个少年特别难缠。
你听听他说的是啥话?
“阁下误会了,在下并不是哪一家请来的。”
怎么,都到了这个地步了,死不承认有意思吗?
敢情先前的直爽坦诚,都是为了让他放松警惕呀。
“公子,有什么话,咱们还是摊开了说的好。只有摊开了,才好解决不是?”
傅棠迷惑了。
他拧着眉头想了想,大约明白,这人肯定是误会了。
“阁下误会了,我真不是别家找来的。我…………”
“这位公子,我也是看你是个体面人,这才给你几分薄面,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傅棠被他骂得一愣,继而就笑了起来。
那人惊疑不定,“你笑什么?”
“我笑你呀。”
“笑我什么?”
“笑你蠢!”
——既然我想好好说话你不让,那就看谁比谁更会噎人吧。
那人立刻就又变了副嘴脸,抓起桌子上的一个缠枝瓷瓶,“啪”的一声摔了个粉碎。
随着这一声脆响,从暗门里钻出了六个人来。
那人狞笑道:“既然公子不肯好好说话,那就和咱们的拳头好好说说吧。”
“棠……棠……棠儿?”傅瀮吓懵了。
傅棠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叮嘱道:“保护好你自己。”
然后一个箭步蹿到了窗户旁边,推开窗户,就把烟花信号弹给放了出去。
那人面色一变,咬牙切齿,“看来,你是早有准备呀!”
“不准备不行啊。”
傅棠叹了一声,“曾经我是谁也打不过,但现在我是谁也打不过。再不准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