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耀很着急:陆哥,你快看看墓碑上几个字了。
陆渊的心紧了紧:他的名字全了,之墓的之字出现了一半。
腾耀急得团团转:这怎么办,把墓碑砸了?
陆渊也是
腾耀是被晒醒的。正午炽烈的阳光照在他光溜溜的身上,那滋味犹如铁板烤人油。腾耀的眼珠在眼皮下快速转动着,愣是没敢睁开,光是透过眼皮的亮光就让他适应黑暗的双眸刺痛不已,真睁眼大概就瞎了吧。
极乐之域为什么会有这么强烈的阳光?难不成是物极必反,极乐之域由极黑变极白就为了烤干他这个多管闲事的入侵者?天地良心,他不是多管闲事,他只是履行找回老教授的契约罢了。
脑子乱糟糟的一团,时不时传来针刺般的疼痛,腾耀吃力地抬起右臂,肌rou的酸痛感伴随体力消耗殆尽的疲倦席卷而来,他强忍着不适用手臂遮住脸,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想起自己晕倒前似乎叫了陆渊。
心有灵犀般,陆渊的声音出现了:现在有什么感觉?
腾耀咧开爆皮开裂的嘴,要死不活地问:我的牙晒黑了吗?
陆渊好半天没说话,腾耀费劲地把手臂往上挪了挪,露出那双眼睛,他看见陆渊撑着那把塑料黑伞站在他身旁,日光造成的刺目眩晕让他看不清陆渊的表情,他只看到伞下的Yin凉,明明离着那么近,他却连动一下身体都做不到。
啊欧啊欧。这是嘟嘟带着炫耀的叫声。
腾耀又往下歪歪脑袋,这才看见立在陆渊脚边的嘟嘟,小家伙巴掌大的脑袋上顶了个花里胡哨的伞帽,身前还摆着杯加了冰块的鲜榨果汁。
这种打击对此刻的腾耀而言是致命的,他哀嚎着伸出颤抖的手:嘟嘟小可爱,求求你快给我喝一口。
嘟嘟善良地抬起小脚丫,在腾耀的注视下踢翻杯子,果汁洒在地上发出刺啦的声响,冰块冒出白气。
腾耀的心都在滴血:你这孩子,怎么能这么浪费呢!
嘟嘟大张着嘴巴,嘎嘎笑得特别开心。
陆渊在它的伞帽上弹了弹:差不多得了,小心他以后不请你吃好吃的了。
嘟嘟秒变凶狠脸,忿忿地冲腾耀瞪眼,最后踩着黏糊糊的果汁气呼呼走了。
咸鱼一样的腾耀感叹:真该让那些抱怨女朋友不好哄的人来见识下嘟嘟的小脾气。
陆哥。腾耀把毕生的撒娇卖萌功力都使出来了,两只预想中水汪汪、实际被太阳烤得跟死鱼差不多的眼睛眨啊眨的,就想从陆渊那讨杯水喝。
谁知他这点简单的要求都没能得到满足,陆渊面无表情地说:太阳下山后再说吧。
腾耀知道陆渊有必须这么做的理由,可他实在晒得太难受了:那我换个要求,你让我晕到能吃能喝吧。
这次他的愿望得到了满足,陆渊的手在他面前随意一晃,腾耀就晕了。
再次醒来的腾耀躺在柔软的大床上,他睁开眼就瞧见床头柜上放着杯水,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手已经把水杯端过来一饮而尽了。
噗咳咳咳,怎么是热水。
其实水没有很热,但他干瘪了一整天的口腔和食道变得十分敏感,水温刺激之下,疼得他像是吞了根钉子。
这次感觉怎么样?陆渊不知何时出现在床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倒也不是在生气。
腾耀捂着胸腹,恢复了血色的脸皱成个包子:陆哥,疼。
陆渊白了他一眼:现在知道疼了?前几天在极乐之域玩命玩得不是很开心么。
腾耀讨好地揪住陆渊的袖子:陆哥你就别笑话我了前几天?
陆渊拿起床头柜上那部属于腾耀的手机,按亮屏幕让他看上面的日期,那晚已经是三天之前了。
腾耀的喉咙动了动,满眼的不可置信。
陆渊的目光柔和下来,他有些无奈地说:你该庆幸这几天都是大晴天,不然你还不知道要晕到什么时候呢。
腾耀艰难地吞咽着口水,试探性问道:我不会是在外面晒了三天大太阳吧?
陆渊给他个不然呢的眼神。
腾耀抬起胳膊看了看,不可思议地说:这都没晒黑?陆哥,莫不是你给我擦了防晒霜吧。
他浑身上下只穿了条四角裤,暴晒三天别说黑了,晒焦都有可能,他唯一能想到合理的解释就是陆渊给他涂了防晒,看看陆渊那双修长好看的手,腾耀觉得貌似也没什么不能接受的。
看他丝毫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陆渊板起了脸:阳气外泄导致Yin寒入体,整个墓园成千上万亡魂盘踞十数年形成的Yin煞之气,加上西市郊地气的Yin性加持,短短几秒内全部涌进你的身体,你还想晒黑?
腾耀听不太懂,但也知道这是很严重很糟糕的情况,他忍不住再三查看自己的身体,这才后知后觉发现中午那会儿的难受全都消失了。他下地走了两圈,体力也已完全恢复,稍稍安心的同时,他虚心求教道:陆哥,你能详细给我说说吗?
你就把自己想象成完全密封的容器,外界Yin气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