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兆坐到扶柳身边敬了他一杯酒,打趣道:“你这样子可真是像极了我大师兄冷冰冰的,不过他私底下人就活泛多了。”
扶柳喝下了那杯酒:“做了国师,自然要稳重些。”
秦兆赞同的点头,坐回了朝他一直摆手的谢愠身边,两人兴高采烈的谈论着什么,扶柳移开视线,一杯接一杯的饮酒,月上中天,大臣们开始离场,宴结束了,明日便是新年。
扶柳脱离人群,走到了皇宫里的湖边,昏暗的天上仍在下着小雪,打落到身上才知道,扶柳穿着翠绿色的盛装坐在了扶栏上,小雪由开始落下消失,到垒出了厚厚的一层,王宫里的声音变得安静起来,宫女太监进进出出收拾完宴堂后吹灭了蜡烛,只剩下天上暗淡的月光跟投入湖中的倒影,他看着湖水里的倒影回想起来秦兆方才跟他说的话。
“你这样子可真是像极了我大师兄冷冰冰的,不过他私底下人就活泛多了。”
扶柳摇头自嘲,我只见过他对我冷冰冰的样子,又怎么能装出他的其他样子,在你心里他是你的大师兄,在我心里他一直是那个与我一起仗剑天涯的万亿。
他又想起数年前,那老乞丐怜爱的用手摸着他柔软的黑发问。
“入我门中,一生鳏寡孤独,你可愿意?”
小童眨着天真干净的眼睛仰头望着他,脆生生说道:
“我愿意”
...
南大人府
一名女子正在拽着一个面容冷峻的男子撒娇:“哥,你就带我见见行相吧,就一眼,一眼,行吗!”
男子甩开她的手:“不可。”
“爹!你看他,我就是想见行相一面都不行!”
南大人在一边想劝说,男子已经走了,女子缠在他身边:“爹!女儿就是喜欢行相,想见他一面嘛!”
“哎哎!!见见见。”
“还是爹对我最好,不像那个见不得台面的东西!”
☆、第七十七章 国运
众人散去后,秦楚缨拉着仍呆滞着不在状态的行风往寝宫走,直到把人按坐到了龙床上,行风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回不过神了,秦楚缨的俊脸在他眼前放大,一只手拽着他的脸颊坏笑道。
“哟,被封了王后这么高兴啊?”
这一拽行风没动,他嘴里却有个什么东西“咕噜咕噜”的滚落在地,待到秦楚缨看清楚那个东西后,捧腹趴在龙床上狂笑捶床,行风无措的捂着嘴,把剩余的葡萄咽了下去,小眼神有些恼羞成怒的看着笑的毫无威严的人。
“秦楚缨!”
“哈哈哈哈我在...哈哈哈我在...”
“闭嘴!”
秦楚缨听话闭嘴,两眼却弯成了一个半圆,笑声顺着鼻子“哼哧哼哧”的往外冒,看起来忍的极其辛苦。
行风黑着一张脸瞅他,秦楚缨把他搂过怀里紧紧抱着:“好了,好了哈哈哈哈哈我不笑了,哈哈哈哈真的。”
行风手一翻一根银针卡在了秦楚缨的脖子上,冷冷的看着他:“说,为何没有同我商量就突然立后,你可知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你跟国师到后堂里说了什么,才让你做了这么仓促的决定?”
秦楚缨眼睛盯着那根银针,想要先避开再说,他一动,行风手也跟着动,一根银针紧紧的压在了脖子上,只要一用力就可以刺穿脖子,秦楚缨皱眉看着那根银针。
“行风,我从来为你着想,你就这么对我?”
“别卖惨,快说。”
秦楚缨脖子上架了根银针,这针只要深扎一寸他的命也就没了,普天之下也只有行风敢如此胆大了,他幽幽叹了口气,哀怨的看着行风。
“你就一点都不心疼我!”
行风歪头挑起一根眉毛:“见血封喉,一击毙命,什么痛苦都不用受,我对你不好吗?”
秦楚缨叹气:“祖宗,您对我太好了,我说,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
国师会在国宴上占卜国运是大秦历代的传统,然后说些吉利话,至于真正占卜到的内容,只能告知帝王,其他人没资格也不敢知道,今年是扶柳当上大秦国师的第一年,他自当尽心竭力为大秦占卜,这一占卜让扶柳震惊于他师父,也震惊于秦楚缨。
当初秦楚缨像谢怀玉讨要留下行风的方法,甚至不惜以整个大秦作赌,谢怀玉的推算中,秦楚缨必定是千古一帝,史书长流,被后世而知,但一个行风乱了他的命盘,人间帝王本就至高无上,所以这因果极有可能报应到行风身上,扶柳便是算出四国此后必有一灾,以及行风可能会丧身。
秦楚缨想到此,表情漫不经心的玩弄着行风的头发:“国师就是说我以后雄才伟略,文武滔天,是大秦史上最俊俏最厉害的一个君王,还说以后会打仗,这不是很明显的会打仗嘛!之前也不是没打过,我都没当回事,都是国师太夸张了。”
“就算会打仗,也不至于让你突然决定在国宴上立我为后,楚缨,你还瞒了我什么。”
秦楚缨坏笑的扯他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