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最初的接近开始,他就带着目的。
沈静殊从一开始,心思就不在他。
刚知道这个时,燕随心中还有些不甘心。他甚至暗暗骂自己,为何总是栽在他们姓沈的人手里。
但君主这个位置从来不允许他感情用事,更何况,他对沈静殊的那一点心动,还够不上让他感情用事。
沈袖是例外,此一生,唯有沈袖一个例外。
沈袖解释的时候,他甚至希望自己一无所知,希望那是沈袖有心挑拨,可沈袖不会这么做。
他太了解沈袖了。
这个人心中似乎只有大义忠心,绝不会为了一己私欲而做挑拨离间的小人。
燕随暗自一叹,随即听见沈袖说话:“君上,我想回家一趟。”
“什么时候?”燕随跟着问道。
“明日,可以吗?”
“可以。”
见他这般爽快答应,沈袖有些吃惊地看向他。
燕随松开他,顺手摸了摸他披在身后的长发,浅浅一笑,“袖袖,你现在是自由的,只要你不想着逃跑,想去哪里我都不会阻拦。”
沈袖自发忽略了他言语间的亲昵,规规矩矩地道:“谢君上。”
燕随心下虽是无奈,却也不能说什么。
他心里比谁都清楚,将沈袖害成这副模样的是谁,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而已,要怨也只能怨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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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燕随的应允,第二日一早,沈袖便起身收拾,而后带着踏春一道离开了皇宫。
他所说的回家,并非是回沈家,而是回了他母亲的娘家。
沈袖母亲的娘家姓陈,也是将门之家,他母亲上头有两个哥哥,一个如今也是大将军,另一个则在多年前战死沙场。
见沈袖回来,他的舅舅与外祖父外祖母自是欢喜不已。
沈袖倒是没有将自己的事情说给长辈听,他回来只是为了将踏春送回来,至于别的,他会自己解决。
虽说他与燕随那点破事,在陈家人面前已不是什么秘密,但只要他不说,他们便不会问。
陈家满门忠烈,他们能接受自家男儿死在战场上,但绝不能接受自家男儿爬上君上的床榻间。
只要不说破,大家便都可以假装这件事从未发生。
沈袖在陈府用了午饭,歇息了片刻,便赶回了宫里。
送沈袖时,他能明显瞧见几位长辈眼中的不舍。
他们都明白,这一眼,兴许是他们能见到沈袖的最后一眼了。
沈端儿死了,而今日他又将踏春送回来,明显是想安排好一切,然后打算赴死去的。
大家心知肚明,但没有人会阻止。
在他们心中,沈袖这般依附于君上或者,不如死了好。趁着他与君上之间的事还未彻底捅破告与天下知以前,风风光光的死去,也免得为沈家与陈家蒙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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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随早早的便等在飞鸾殿了,沈袖方一回来,他便将人紧紧拥入怀中。
他将沈袖抱得很紧很紧,似要捏碎他的骨rou将他整个人揉进自己身体里一般。
“袖袖,别走好不好?”
沈袖靠着他的肩,低低应道:“好。”
回了一趟陈家之后,沈袖似乎变了许多。
无论燕随对他做什么,他都只是尽力迎合着,再也没有反抗过。
他越是乖巧听话,便越是让燕随心慌害怕。
沈袖自是知道燕随心中的不安,可他并不想去在意。
他和燕随已经回不去了,即使心中仍然爱着,可发生了这么多事,他的原则已经不允许他再去关心燕随这个人了。
他如今,只想做好自己该做的。
比如……解决掉一直向琉姜国传信的沈静殊。
沈袖走进书房,直勾勾盯着坐在案前的燕随,“如今琉姜对我九州边疆那几座城虎视眈眈,沈静殊在中间传信,不知君上打算什么时候处理?”
“再等等。”燕随道:“就快了。”
“君上觉得,边关将士还能等多久?”
燕随抬眼,定定看他,“再等几日吧,再等几日,我定能……”
“好。”沈袖未等他说完,便答应了他。
燕随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缓缓起身走到他的跟前道:“袖袖,陪我去宫外走走吧。”
沈袖没有拒绝。
自送走踏春回来,他便再也没有拒绝过燕随什么。
春去秋来,仔细算算,他与燕随也算是和平相处了有三年了。
这三年间,他们明面上总是无比恩爱的。
只是这份恩爱,全不过是假象。因为他的归宿不在皇宫,燕随心中也不止他一人。
在燕随对沈静殊心动那一瞬起,便已经背叛了对他的感情。
沈袖心里清楚,燕随如今待他,早已不是最初那份纯粹的喜欢了。他们之间会变成这样,更多的是占有欲作祟,以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