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在处理事务的日子,已经持续了近半个月了。
深雪“啪”的一声将又一叠文件加到桌上的“文件山”顶上。
静马吐了口气,不满道:“你是想在这里给我起一座珠穆朗玛峰吗?”
“哼。快点看吧,你以为之前的一年我是怎么过来的?”
“对不起咯。”
虽然嘴上发着牢sao,静马还是尽力地处理好这些事务。如果不去偷懒拖延,或许能够将暑假的后半段空出来。
“看你这么努力,或许我们晚上可以放个假,申请出去玩什么的……”深雪倒了杯茶过来,试探着说道。
“不用了。”静马知道深雪所指的,是铃子之前的热情邀请,请她们去夏季庆典游玩,“再努把力,今明两天就可以弄完吧?铃子那边还有客人,好像是她最好的朋友。庆典持续三天,我们后天天再去也没关系……唔呼?难道六条家的大小姐其实很想去逛一逛?”
“哪有!”深雪微微红了脸,辩驳道,“你快干你的活吧!”
接下来,两人安静地处理着文件。直到中午用餐时间,静马伸了个懒腰,身上的骨头都“咯咯”地响。她和深雪这才起身,去草莓舍的餐厅用餐。
餐厅里,某位可爱的后辈与她的室友也在。静马经过她们的位置时,对后辈勾嘴一笑,那位室友立刻紧张起来。
嗯?真有趣。
“诶,静马,我突然想起来,史毕加那边递过来了一份预算表。但是刚刚我翻文件的时候好像没看到,你看见没?”深雪又跟她聊起工作。
这家伙,就不能休息一下吗?静马毫不掩饰地对深雪翻了个白眼。走到餐厅摆放的钢琴边,抬起盖子,一边随意弹着,一边回想。
“没有,我也没看见,大概被你丢到某个地方去了吧。”
“真是伤脑筋啊,要是被那位会长知道了,肯定又要跟我吵一架了吧。”深雪摇了摇头,甚至有回去找的倾向。
静马赶紧拉住她:“急什么,休息一会再说。”然后继续弹起钢琴。深雪站在钢琴边上,默默地听着,脸上浮起微笑,引得静马也不禁嘴角上扬。
咦,好像有一道视线在看着这边?
静马抬起头,往侧边望去,看见渚砂从作为座位隔断的灌木后探出头,睁着可爱的大眼睛,看着自己。静马嘴角上扬得更厉害了。
她这一笑,渚砂果然被她笑红了脸——这反应真可爱。铃子那家伙绝对不会这样,以前还会害羞来着,后来不知怎的脸皮越来越厚……
深雪也沿着静马所视,看过去,然后对两个后辈笑了一下。
大概被这位严肃的会长突然的笑容给吓到了,渚砂和玉清,两人重新躲回座位,窸窸窣窣不知又在说什么。
“渚砂期末的法语考试,我记得,刚过及格线?”深雪是个称职的学生会会长,和静马不一样,关心各个学生的状况。
待静马说完渚砂的情况,深雪又说一定要帮渚砂补习,米亚特尔的学生不能只满足于过及格线。
静马便问她:米亚特尔出身的艾特瓦尔快被文件淹死,和给后辈补习,那件事比较紧急?
深雪回静马一个白眼:“那些本来就是你一个人的事。”
静马认命,离开钢琴,走到那两人的餐桌边,帮深雪开了个头:“打扰一下。”
接下来,四人愉快地达成了共识(?)——渚砂接下来的几天,都将在深雪的快乐补习中度过了。
深雪竟然想把静马也拖下水:“我和静马会负责教导。”
静马赶紧补充:“深雪的教导可是很严格的。”意思就是说,她会把自己的那部分偷懒过去。
渚砂听完,为自己失去的美好生活默哀。玉清却从善如流:“那就拜托了,六条会长!如此一来,我也能安心回家了。请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每天每夜教授渚砂法语吧!”
呼呼,这么积极地想要把她和渚砂隔开,可真真有意思——静马饶有兴致地想。
后来玉清百般不放心地离开了。静马还偷听到,玉清在离开前千叮咛万嘱咐,要渚砂绝对不要靠近她。
嗯?到底是为什么呢?为什么要这样防着她?
深雪是个很守信用的,玉清拜托的是她,她就真没让静马插手教导渚砂的事情。
教授的地点选在之前处理文件所在的会议室,深雪和渚砂坐在桌上,静马就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继续看文件,顺便帮忙找那份“重要的预算表”。
或许是铃子帮忙处理的那批文件。要是铃子知道,自己处理的文件原来还是要交到她这个艾特瓦尔手中,会不会后悔没有来这边帮忙呢?
静马慵懒地陷入沙发里,听着耳边阅读法语的声音,熟悉地感觉涌了上来——记忆里的她,有时也会让深雪补课呢,她那时也坐在会议桌的那个位置……
突如其来的回忆让静马惊出一身冷汗。
静马一下子坐直,回头看——哈哈,没有,她不在那里。怎么会把渚砂联想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