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似乎已经大了一些,带着股子秋风,让她窄小的肩膀瑟瑟发抖,她终究只是个纤纤弱质啊,她也会冷,会心痛,会
一把伞稳稳罩在了甘草头上,身后传来少年忐忑的声音,姐姐,别哭了
是的,她哭的他心都碎了。
甘草抹了一把脸,回过了头,她有些恍惚,看不清来人的模样,但还是对来人微笑,你看错了,是雨水。
少年还不及言语,转瞬已经失色,面前的女子身子一软,已经要瘫倒在地。
他顺势接住她的身子,半晌不动,手臂微微颤抖,泄露了他火热的心。
甘草醒来的时候,觉得身子绵软无力,似乎在一个山洞里,外头噼里啪啦下着大雨,阻了回路,山洞里一堆火烧的正旺,把白衣少年眉目俊秀的侧面映衬得满面红光,那眼里因为跳动的火焰而神色鲜亮,似乎陷入最美的遐想。
甘草张口,嗓子有些干渴,还有些疼痛,明白大概是感冒了,你你是?
少年听她醒来,扭过头来,眼里火一样的热情,姐姐,你不记得我了?
甘草大惊失色,面色惨白,忍不住用手按住肩头那个开始随着心痛而灼痛的压印,他他不是明明死了吗?怎么会?
眼前这张脸和记忆中那个叫杜皓然的人重合在一起,八九分相似,尤其,都一袭白衫。
她脑袋开始痛,只记得那个少年叫杜皓然,像蝴蝶一样坠崖了,至于怎么死的,被谁杀的,她再也记不清,她只记得,那个少年似乎曾经跟她有什么纠葛。
你你是人还是鬼?
少年有些失落,上前来很是自然的摸了摸甘草的额头,没有发热啊。姐姐,我如今叫孙玉龙,你再看看我,你真的不认得我了吗?他说着捧着甘草的下巴向自己凑了凑。
听见不是那人,甘草不知为何松了口气,却又莫名失落,她按住太阳xue不去想,下意识的闪过他的碰触,我看我和公子大概都认错了人了!我确信并不认识你。
她虽说因着轻微的风寒有些昏了头了,但是有了上一回的经验,清晨那样的乌龙自然不会再来一次了。男人,也许是这世上最凶猛的动物吧,认错了,可再不是好相与的。
少年抓着她的肩膀,手指劲道大的她有些不舒服,声音带着急切,姐姐,我是立三啊!我现在改叫孙玉龙了,不再是小乞儿了,我也是定苍山一名小将了。
甘草听他说的急切,脑子里灵光一闪,立三,这名字忒耳熟,似想起却又想不起。
少年眼里失落更甚,竟一头扎进她怀里,抚上她高耸松软的ru房,还像个孩子似的不住的在她胸口乱蹭,那时,我还,我还吃过你的
甘草被他在胸脯蹭的不能忍耐,挣扎着后退了几分,你是,跟着仲艾的那个少年?
孙玉龙终于给她认出了,高兴的紧紧抱住她,脸上还带着可疑的酡红,是了,姐姐终于记得我了。
甘草从未觉得在窑洞时的记忆是多么美好的记忆,也没留意过那些脏污的面孔下到底长得什么模样。
也许,她下意识一直选择性忘却那些事,不过后来,Yin差阳错,她已经对那些少年无关乎痛恨或者厌恶了,眼下,只是一名故人。除却了,临逃跑前那次有失本心的色诱。
甘草忽觉得有些尴尬,不知说什么才好,她从未预期过还会见面的人,又一次见面了,自然是没有准备的,只好笑看着他,立三,三三子,你你还好吧,怎么忽然改了名字呢?
孙玉龙见她并不排斥他,起了神采,以前不过是街边的小叫花,叫什么阿猫阿狗的,有什么要紧,现在我也是个小将了,大当家说我伶俐,把山底矿石加工的事都交给我了,我现今也能担得事情了。以后玉龙一定要出人头地,干出一番事业来,和姐姐共享荣华富贵!
甘草见他眼里浓浓的野心和神采,忍不住失了会子神,似乎有些不认识这个少年了,这似乎不再是那个被她促狭的勾引了一下就慌乱的少年了。他的话更是让她心底有些不安起来。
不过,人的本性,总是有着某种定律,倘若孙玉龙当初不够大胆,他当时怎敢回应甘草的勾引呢?如果说有了什么变化,也许是某些隐忍的东西,更加勃发了吧
甘草见他并无局促,也大大方方,揽了他的脑袋,抚了抚他的发冠,勉强笑了笑,你们现在都很好,只有我不好罢了。
孙玉龙见她寥落,本来隐忍的那块地方也给刺激的生痛,心里有什么东西恨不得立马破土而出,但是,他不过是个手下,他又争不过他们,也不能跟他们争,姐姐,你过得不好么?我瞧,大当家和我们大哥,都是记挂你的。
甘草立马冷了面色,道:别再提了,我择日便走,他们跟我能有什么瓜葛。
孙玉龙许是被她要走的话给逼急了,许是听到她并不把那两位挂在心上,心里火烧一般,那股原本收敛镇压的奢望像野草燎原一样疯长,突然紧紧抱住甘草,在她耳侧呼吸急促,忘情的亲吻她的如羊脂白玉的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