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宸的声音在颈窝边Yin沉地响起:“所以你爱的是他?”
“是。”骁粤道,“叶钊是我这一生唯一最爱的人,我只爱他。”
“你只爱他?”
祁宸猛地捏住骁粤的下颚,强迫他与自己对视,“你怎么总是忘记本王说过的话?”
骁粤只是看着他,眼睛因充血而一片氤氲chaoshi。
祁宸从一头发情的野兽,变成了一只斗败而不服输的公鸡:“本王说过,本王最不喜欢的就是成人之美!”
祁宸说完一头扎进了骁粤的颈间,一个狂热到如狼似虎的吻落在了骁粤的喉结上,骁粤浑身顿时如过电般骤然颤栗,这一次他没有再挣扎,总归再怎么挣扎也逃不掉。
他不是骁将军,他反抗不了祁宸。
第36章 第三卷 · 出帷含态笑相迎(6)未删减
祁宸原本以为只要留住他的人便好,可此刻他被灭顶的愤怒淹没了,他甚至顾不及怒从何来,或许是骁粤说他和那个人很像,或许是祁宸想要的不只是他的人,又或者……
骁粤不再激烈地反抗,像一个任人鱼rou的玩偶,任由祁宸的吻疯狂地落到他的眉心,鼻尖,面颊,嘴唇。
耳侧,下颌,颈间,锁骨。
两人的身体紧紧相贴,气息紊乱,骁粤可以控制自己的心,也可以控制自己的手脚,却唯独控制不了自己体温。
祁宸的进攻如狂风骤雨一般打乱了他的呼吸,血温升高的感觉清晰到可怕,出于人原始的本能,骁粤的感官被无限地放大,他甚至能无比清晰地感受到祁宸每一寸遒劲有力的肌rou和滚烫的温度。
这就是祁宸想要的,他想要的只是他的,是他一个人的。
但是他停住了,他双肘撑在骁粤耳侧,骁粤听见他重若擂鼓的心跳。
骁粤虽不愿承认,但祁宸粗重的喘息都摇成了跟他呼吸一样的频率。
太像了,祁宸跟叶钊真的太像了,像到骁粤就快要回应他如狼似虎的眼神,就快要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吻他,对他告白,告诉他自己有多想他,念他,爱他。
可是,他终究不是叶钊,祁宸之所以还用这样的眼神看他,是因他还不知眼前的骁粤 并不是他心心念念的人。
骁粤看着祁宸因斥满性张力而剧烈起伏的胸膛,竟抬手触上了祁宸心窝的,从指尖传来的不只是祁宸灼热的体温,还有他的颤抖。
骁粤的声音混杂着轻喘,低低地响起:“叶钊的这里…有一块月牙胎记,胎记是前世为所爱之人受过的伤……”
祁宸深深地看着他,平日的冷漠孤傲此时此刻尽被打碎,眼睑泛着清浅的桃色,骁粤从他的眼里看到了自己,也看到了他愤怒后余留的伤痕。
世间最讽刺的事莫过于此,长着彼此深爱人的脸,却不是彼此的爱人。
一滴泪从骁粤殷红的眼角淌下,祁宸的神色微乱,这个眼神他记得,骁粤初进潇湘阁,跳下浴池奔向他时就是这个眼神,瞳孔里满是疼痛而破碎的光。
骁粤说得对,他果然会后悔。
祁宸振身而起,骤然失去祁宸的体温,骁粤的眼泪似要决堤般上涌,他只能紧紧地闭上眼。
厚重的棉被挟着一丝凉风裹住骁粤脱力的身体,随后是祁宸远去的脚步声。
祁宸走了,骁粤却丝毫没有劫后余生的快感,叶钊和祁宸的脸在脑海中不断重叠,散开,又重叠,伤痛仿佛翻了倍,痛得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骁粤竟不知夜还能如此漫长。
后半夜骁粤穿好了衣服,走进了王府大院。
夜依然很静,四下只剩虫鸟的低鸣,骁粤深吸了一口气,冰凉的空气在胸腔里打了个转,比起骁粤刚进府的那晚,气温已经转凉了很多,正因为空气变冷,月下的莲花湖愈发清明澄。
骁粤走了许久,不知不觉竟走到千秋殿。
千秋殿内依旧亮着烛火,门前的侍从正倚着门框打瞌睡,骁粤躲在柳树后,望着千秋殿的灯火,站了好久。
骁粤不断的想起祁宸离醉时看他的眼神,不,是看骁将军的眼神,祁宸习惯了久居人上,眼底尽是对世间万物的不屑和漠然,骁粤从来不知道,那副坚硬倨傲的皮囊下还藏着那样呼之欲出的灵魂。
骁粤甚至在想,如果祁宸从未利用他,从未对他报以城府,顶着这张皮相,他们应该可以相互坦诚,赤诚相待,也许大可不必像如今这般算计彼此。
可惜了,即便祁宸真有几分真心,最终还将爱人变作了工具,可用完的工具,再也变不回曾经爱人,真正的骁将军已经死在了那日的杜鹃坳,死在了南粤人的Yin谋下,而这一切,他早晚也会知道。
骁粤不知自己是怎么走回潇湘阁的,更不知自己是怎么握着那半块玉玲珑模模糊糊睡过去的,他只记他做了一个很短的梦,梦里是他和祁宸一起掉进土坑时的场景。
梦里的祁宸没有生气,他温柔地对骁粤说是什么,但骁粤一句也不记得了,或许是根本就没有听清吧。
在接下来的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