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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多心了,没有这样的事。”陶书容答道。
林牧远看着她,不说话。
“林公子事事让着我,说话也总是照顾旁人的心思,实在是再好不过了,我有什么可恼的?”陶书容笑容恬静。
“对不住。”林牧远突然道。
陶书容有些诧异:“为什么说对不住?”
“书容,我看得出来这些日子你的心情欠佳。我却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真的很抱歉。”林牧远道。
陶书容愣了愣神,才又恢复笑容:“林公子不必多想,你什么都没有做错。我也没有不开心,只是没休息好而已,如今到了吴梦,不必再赶路,林公子就更不用担心了。”
林牧远终于不再讲什么,冲她笑了笑,便离开了。
陶书容一个人在屋子里却不大安宁。
她难得保持了二十来天,天知道她忍着不说话有多辛苦。可林牧远方才几句话,又将她动摇了。
她疏离得太明显了,让林牧远困惑。
可若是不这样疏离,她又总是忍不住地想要挨近他。
怎么这样困难?
她实在是个愚笨的人,想的计划不够周全,在这计划之中也是步步出错。
她到底该怎样做?
继续疏离林牧远?过几日就会见到爹爹,若是惹了爹爹怀疑怎么办?
那么不疏远林牧远呢?自己能保证不再胡思乱想吗?
陶书容叹了声气,坐在床上发愣。
这一切都怪她自作聪明。
以为自己想了个妙计,实际上却是条行不通的死路。
假成亲是无法善终的。
要钱的担心他过于贪婪,图谋家产。
不要钱的,那他图什么呢?
遇到林牧远这样一个什么都不图的好心人,陶书容以为自己遇到了最合适的人选,却没想到自己这里却出了差池。
此时向爹爹坦白,是否来得及?
爹爹是否愿意放林牧远离开?
若是愿意,那她甘愿受罚,即便是请家法她也认了。
可若是爹爹不愿呢?
是要气死爹爹还是牺牲林牧远?
都不可能的。
所以她得冷静下来。至少现在不能让爹爹看出端倪。
陶书容知道自己该怎样做了。
她或许控制不了自己的心,但总能控制自己的行为。
等到该离开的时候赶紧离开,便能结束这个荒唐的谎言。
陶书容又叹了一声气,筋疲力尽地躺到床上去。
若是今日还这样对林牧远,等爹爹到了才亲近热络起来,也太惹怀疑了。
于是她去找了肃安。
“姑爷住哪间房?”陶书容问肃安。
肃安见陶书容脸上没什么怒气,高兴地将林牧远的房间指给了陶书容。
林牧远的房门开着,他正坐在榻上看书。
陶书容犹豫了一瞬,还是敲了门。
林牧远见是陶书容,立即露出笑容来,将她请到房中,给她倒了杯茶。
“抱歉,林公子。”陶书容开口道。
林牧远听她道歉也有些惊讶:“何出此言?”
“这些日子确实是我在闹脾气,反而让林公子受了苦。”陶书容也露出笑容来。
林牧远笑了笑,等着她说下文。
“朱家公子退婚的事,让我不大开心,我总觉得是林公子提起了此事,在心里有些怪你。所以这些日子故意摆脸色,闹情绪。但其实这根本不是林公子的错,是我自己一时钻了牛角尖。”陶书容仍是面带微笑,脸上确实有些惭愧的神色。
林牧远望着陶书容,仍是笑着:“是因为快要见到父亲了吗?”
陶书容脸上的笑容不自觉地敛去几分,嘴角有些发涩。
她想着林牧远也许会猜到她是因为爹爹要来才又亲近他,却没想到林牧远会直接说出来。
陶书容点点头。
“其实根本不必向我道歉啊,我也未损失什么。”林牧远笑道。
陶书容却不大笑得出来,试着牵了牵嘴角,最终放弃了。
“你不必担心,我已经跟子松交待过,让师父在建康等我。”林牧远道:“很快你就可以回惠安了。”
陶书容点了点头,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玉佩
林牧远这样讲,陶书容心中五味杂陈。
她特地去问肃安林牧远住哪间房,就是想让肃安知道她去找过林牧远。若是日后爹爹问起来,才不至于露了底。
现在想起来,依然只是她自以为是的小聪明。
林牧远并不在意她的疏远。
他的道歉和示好,都是为了日后能顺利离开。
他当然会演好这场戏。
所以她故意去找肃安实在是太多余了。
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