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退婚的,她怕什么?
“我不清楚啊,他们才一进门,我就赶快来告知小姐了,宁儿和我一道回来,去请老爷了。”冬儿道。
陶书容脑中一片空白:“那我要做什么?”
冬儿瞧着陶书容是刚睡醒还迷糊着,便提醒道:“朱家老爷和夫人多半是为了那退婚书而来吧。”
陶书容点头,她当然知道朱家二老是为那退婚书而来,可是朱文轩早就有了更好的姻缘,退婚应该是合他们意的呀,如今来又是为何?
“小姐,不会是那朱公子又反悔,不愿退婚了吧?或者是朱公子想退婚,他父母不同意。”冬儿又猜。
不可能。
那可是京城相府,那么好的亲家,怎么可能不同意?
难道,是朱家二老要来质问陶府为何主动退婚?柳嫣儿虽好,但是能在陶府再得些好处岂非更美?
不可能不可能。
朱家已攀上柳府,应该恨不得从未与陶府定下姻缘,又怎么会主动寻上门来再提这门亲事呢?
以防万一,还是要想出个理由来。
“冲喜。”陶书容挤出这两个字。
冬儿听得云里雾里,小姐这前言不搭后语的,不会是还没睡醒吧?
陶书容顾不得林牧远在笑什么,只自顾自地躺回床上去。
“既然是冲喜,成了亲该有所好转才是,若是依然卧床不起,那这喜不是白冲了?”林牧远的声音中笑意明显。
这话说得有理啊!
陶书容忙起身:“冬儿快来帮我收拾一下。”
“我去书房坐一会儿。”林牧远出了房门。
冬儿闻言便开始给陶书容梳洗。
“素净些就好,才有大病初愈的样子。”陶书容念叨着。
“小姐不是早就好了吗?怎么如今又要大病初愈了?”冬儿随口问道。
“你动作快点儿。”陶书容不答冬儿的问题。
“还下着雨呢,小姐你走慢点儿,路上滑。”冬儿跟在陶书容后。
“这雨碍事,若不是下雨,我们昨日就该到了。”陶书容还未走进正厅,就已听到正厅之中谈话的内容。
“书容见过朱伯父,见过朱伯母。”陶书容福身道。
“快过来让伯母瞧瞧,二十年了,伯母还未见过你呢。只记得那时候你在希音姐姐腹中好动得很,如今都出落得如此秀美可人了。”朱伯母可真是热情啊。
如果陶书容没记错的话,朱家夫人应该是叫徐若兰。
陶书容走到朱伯母身边去,这才抬头瞧见了朱伯母的容貌。
她薄施脂粉,蛾眉淡扫。一头青丝只用一支乌木簪绾起,耳上一对素银耳坠,薄唇含笑,一双凤眼极有神采。即使眉梢眼角间有些皱纹,也遮不住她的明艳光华。一举一动之间尽显端庄大方,确实衬得起“若兰”这两个字。果然,美人最是经得住岁月摧残。
倒是在一旁的朱尔克显得苍老许多,两鬓斑白,额上眼角皱纹深刻,眼下有些浮肿。只能从两道剑眉与高挺的鼻子以及棱角已不大分明的轮廓中想见他年轻时的风采。
对比之下,反而衬得爹爹年轻了些,看来家业的没落实在给朱尔克带来不小的打击。
陶书容有些走神,隐约听着徐若兰在夸她,便也不答,只笑着,露出害羞的神色。
“若兰妹子你可别再夸她了,她平日里就得意得很,再经你一顿夸,我更管不住她了。”陶戈以道。
陶书容脸微微泛红。
“怎么不能夸了?你家这姑娘生得漂亮,这眉眼与希音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好久不声的朱尔克开口道,随后又望向陶书容笑道:“闺女,你可别听你爹的,他就想管着你。”
陶书容笑着。原来朱家二老当年与爹娘的交情真是这般好的。
“听说你前些日子病了,如今可好些了么?你瞧我说了半天,却没问问你身体如何,到底是个啰嗦的老太婆了。”徐若兰眼中全是疼惜与关怀。
陶书容乖巧答道:“劳朱伯母挂心了,书容前些日子确实病了,不过风寒而已,如今早已好了。”
见朱家二老待她如此慈爱,应该不是来问罪的,故而陶书容松了一口气,也将“冲喜”二字忘到九霄云外了。
“那就好,那就好。”徐若兰握住陶书容的手,不住点头。
陶书容心中竟感动起来,若是母亲还在,会比徐若兰更怜惜心疼她。
“不过平日里还是要在意些,多穿些衣裳,莫受了风,饮食也要注意,少吃凉的吃食,可不要因为一时贪嘴寒了身子。”徐若兰又道。
陶书容点头道:“是,伯母说的书容都记下了。”
“诶?我听说书容刚刚成了亲,怎么没见着你的好女婿呢?”朱尔克问陶戈以。
陶戈以望向陶书容。
“他在书房读书,还未遣人去叫他,只怕他还不知道伯父伯母到府上的消息呢,我这就去找他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