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目的就是引他出京,将他绞杀于回乡途中。而犯下这起滔天惨案的元凶,是懿阳宫的华贵妃母子。
案情发展到此处,明眼人都知道问题来了,华贵妃和豫王为何要暗杀一个无仇无恨、无权无势的御医?其中恐怕会有什么不得了的隐情。然而,让他们措手不及的是,这里面的隐情比他们想象中的还不得了,因为杜御医为难再三后,终于说出了实情:他曾提供雀顶红及其用量配方,帮助豫王陷害太子。
杜御医的证词一出,当下一片哗然。首当其冲的豫王殿下,立即就跑出来喊冤,并指责杜御医胡说八道、栽赃陷害。豫王党的大臣们,也是个个闻风而动,集体喊冤,悲戚之感直叫老天六月飞霜、伏旱三年。然而,太子残余的人马也不是吃素的,一个个怒发冲冠,挺身而出,跪求皇上重审此案,还太子以清白,昭清气于乾坤。故而,朝堂之上,一时混乱不堪,唇枪舌战、各不相让,楚帝的新年第一次早朝过得简直比过年还红火。在脑仁都被他们吵得隐隐作痛后,楚帝终于郑重开口:重审太子谋逆一案,三司协理,殿前御审。
自古邪气不压正,无有美玉惮火侵。接下来的几天,随着小柱子、雨晴、王冲等涉案相关人员的尽数登场,不仅太子谋逆案的真相拨云见日,一步一步浮出了水面。同时,还牵出了豫王党诸人卖官鬻爵、侵吞粮饷、中饱私囊等数项大罪,直接导致朝堂之上,一时风雨飘摇、人心惶惶。好在,先有鼎北王独孤判站出来稳定人心,后有太子殿下立即解禁,前来主持大局,这才堪堪控制住了这乌烟瘴气、乱作一团的局面。
经过长达半个来月的详细审查,无辜受牵的人自然无罪释放、官复原职;而参与谋逆的一干人等,亦尽数自食了他们自己种下的恶果:华贵妃梅氏,褫夺封号,打入冷宫;豫王杨宏贬为庶人,终身幽禁;御林军大统领、安平公主驸马熊邦,即日与公主和离,流放边疆;御医杜瑕,抄家流放,但念在其悬崖勒马且重孝在身,允其守孝过后再前往流放之地;宫女雨晴,赐三尺白绫,念在其身怀龙孙,特准在其生产后执行;太监小柱子,明日午后,斩立决。曾经风光无限的豫王党,立时树倒猕猴散。至于具体细节方面,羲凰因为大过年的,早已回到了鼎北王府,所以也就不甚清楚了。
不过,上述的刑罚,大体和她所料的差不多。皇上到底是个多情之人,即使犯下种种滔天大罪,他也还是不忍心赐死有着二十多年夫妻、父子情分的华贵妃和豫王。另外更值得一提的是,雨晴确如她自己所言,自始至终都不曾说出一句不利于豫王的言语。实可谓,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无关风与月。只是,却可怜了那个即将出世的孩子,羲凰惋惜轻叹。
“郡主,这是从宫里传过来的信。”芙落若有其事的将信件呈递至羲凰手中,耐心等待郡主阅览完毕后,才开口道:“雨晴今日即将受刑。她此时写信给郡主,恐怕是为着小县主的事儿吧。”
芙落口中的小县主,是豫王与雨晴刚出世三天的女儿,本应是一位小郡主,却由于父母获罪的关系,仅被草草封为县主,前途端地一片渺茫。
这厢,羲凰闻得芙落之语,回应的点了点头,随手将手上读完的信递给她,示意她可以随意观看。然后说起信里的内容:“雨晴希望我将来能够照拂她女儿一二,顺便...”羲凰话音稍顿,略舒一口气后继续“顺便请求我为她的女儿赐名。”
“这...”芙落读罢信件,眉头渐锁,直觉雨晴此举有些不妥,于是向羲凰指明道:“为小县主赐名,按理应是皇后或太子的事儿,再不然就是被废的华贵妃和豫王,甚至是安平公主。由郡主为小县主赐名,这恐怕不太妥当吧。”话毕,有些担忧的看着羲凰,看样子是不希望她接这个烫手山芋了。
嗯...分析的条理清晰、丝丝入扣,羲凰抛给了芙落一个赞同的眼神,嘴上说的却是:“确有一些不妥,但却十分聪明。”话一出口,便立即迎来了芙落不解的表情,故而羲凰只好解释道:“你应该知道今日早朝,太子殿下向皇上请求,要将这位小县主送至东宫抚养了吧。”
说罢,不出所料的见芙落点点头,于是继续道:“小县主虽已送至东宫抚养,但到底是豫王的女儿。而既是豫王的女儿,又岂能在皇后娘娘那儿讨得了好?再说安平公主这位亲姑母,现在自己都已是自身难保了,哪还能有什么指望?至于太子殿下嘛...”
羲凰骤然停住,若有所思的略微一怔,须臾之后,才徐徐道来:“太子殿下此举,也不知是念在兄弟之情,还是为了图一个仁义的名声。但无论如何,他只需要动动嘴将人要过来即可,至于以后怎么养,就不关他的事儿了。所以,这件事儿最后还不就得落在我这个未来太子妃的头上。”
说着说着,只见羲凰双手一摊,一脸无奈状,继而进一步点明雨晴的心思:“雨晴她请求我为她女儿赐名,其实是想增强我对这位小县主的责任感,你说她聪不聪明?”
而且,雨晴还算准了她这个心软的毛病,知道她一定会答应。真是无怪乎世人皆道,女子为母则强,就连雨晴这等愚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