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厅里头没有地方遮掩,只怕她们早就躲了起来。
几位姑娘全都不由得靠近自己的姨娘,至于沈宴的两位男丁们则一脸淡然。
郡王妃看向沈宴吃惊的脸庞和沈老夫人别过去看不清表情的脸,以及孙氏那垂得低低的头,一丁点都不敢抬起来。
“你,你这是要干什么?”沈宴慌乱地质问郡王妃,郡王妃柔柔一笑,伸手抚摸了下牌位,道:“做什么?当然是揭穿你的真面目了。”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赶紧回郡王府去,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哪里还有你插话的余地。”
郡王妃上前几步,逼近沈宴,上下打量他平日里风度翩翩的形象,如今却有了几分狼狈之色。
“原来沈宴你,也有怕的时候。”
“放肆!”沈宴大吼,似乎这样才不心虚。
郡王妃转头看向杨氏的牌位,悠远的声音道:“府中的姨娘们怕是都不认识吧?这位,是我的生母,沈宴,也就是你们沈老爷的嫡妻。”
“我生母生有两女,长女沈晞茂,次女沈晞蕴。”郡王妃这话一出,沈晞蕴猛地抬头望向郡王妃,张了下嘴巴,似乎想问什么,却问不出口。
“我生母杨氏,出生将门世家,杨家世代忠良,镇守西北,无旨意不得回京。因而杨家兄妹虽然感情深厚,却常年不见面。我母亲是个性子倔强之人,既然嫁入了沈家,沈家再如何待她不好,她也是默默往自己的肚子里头吞苦水,不想影响杨家。”
郡王妃冷笑道:“当年,沈家祖父敬佩杨家世代忠贞,因而特意替沈宴求娶我母亲,聘礼就连大伯母,都比不上。大伯想必知情吧。”
沈家大伯不说话。
“当年沈家大伯在京中当六品小官,沈宴还在祖宅之地的农庄里头静心读书,为考科举。在考中举人时,曾经到沈家大伯京中小家住上了些许日子,因而结识了当时还待字闺中的安国公府嫡女,也就是现在的孙氏。”
其他人都将目光落在孙氏身上。
“沈宴爱慕孙氏,不单爱慕她的容颜,还爱慕她安国公府的势力。孙氏受人追捧,多一个像沈宴这种文人的追求者,自是引以为傲。”
“但孙氏却听闻宫中要选秀女入宫,她便舍弃了身为举人的沈宴,转而学习宫中礼仪。沈宴因而便从京中回到了河间。之后,沈老太爷为他定亲了,也就是我的母亲。”
“我母亲自从嫁入沈家,并没有对不起你们过。白天服侍婆婆,夜里伺候疲惫的丈夫,还要干绣活。当时沈宴每月只有三两银子补贴,上上下下十几口人,全都是依靠着我母亲的嫁妆过活的。”
“第二年,我母亲生下了我。”
“沈宴也在我出生后没多久,中了进士,当了官,却被外放了,之后母亲领着我随着父亲外放,直到我四岁那年,回了河间,而父亲却上了京城,与大伯叙旧。”
“也就是在这次上京,沈宴和孙氏又见面了,对吧?”孙氏揪着手帕,哆嗦着身子,想反驳,却开不了口。
沈宴瞪大了眼睛,怒气冲冲地跺脚嚷道:“你给我滚出去!你给我滚出去!听到没有!”
“我会滚,但不是现在。”
“这样你就受不了了?”郡王妃哈哈大笑,敛了神色,又说:“如果只是这样,那就好了。”
“之后,沈宴瞒着我母亲,偷偷跟孙氏幽会,孙氏还生下了他们二人的长子。”沈惟湛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脸。
“我知道的那日,母亲为了求子嗣,领着我去静慈寺。我也是在那,第一次见到了孙氏。孙氏只怕早就知晓我母亲是沈宴的正室了吧。”
“对了,当初你如何说的?你说你丈夫格外疼宠你,天天给你买东西,就是太忙了。还说你身子争气,一生就生个男娃娃。说你想要个女娃,对吧?”郡王妃目光炯炯瞅着孙氏。
姨娘们露出了鄙夷的表情,她们万万没有想到,那个满嘴仁义道德的夫人,以前竟然还是个外室。
“我落了东西在凉亭中,找了回去,路上遇到了沈惟湛,两人说了话,手牵手去凉亭拿东西,沈宴,那时候你牵着孙氏的手,柔情似水,真是让人难以忘怀。我忍着没有告诉母亲。”
“之后母亲怀孕了,母亲看着一天天大起来的肚子,每日都柔声跟肚子里头的孩子说话,我也答应了母亲,要好好照顾她肚子里头的孩子。”
郡王妃走到了孙氏的面前,柔声问:“你告诉在场所有人,你做了什么?”
孙氏梗着脖子,面上扯出一丝笑容,郡王妃一个伸手,一巴掌落在了孙氏的面容上,一个响亮的耳光,把孙氏打得脸都侧了过去。
“孙氏,你真是好计策。枉费当时母亲引你为知己,怀孕后写信给你,你如何回报她的?你先写信约她到了静慈寺,在我母亲即将临盆的时候,让她到静慈寺中你们幽会的厢房门口,听你们欢愉恩爱的声音,让母亲看到沈宴那忘恩负义的嘴脸!”
“你还让你的儿子高喊着沈宴爹爹。你是故意要气我母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