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越一脸讪笑,哪有阿爹这样说女儿的。小妹的性子是倔犟了些,但毕竟是墨家唯一的女儿啊,自是众星捧月般的供着的,虽早已出嫁多年,但哪次回府不是前呼后拥的,墨越早已经见惯了。
&&&&“妹夫性子温和,怕还不知道小妹做的那些事。”想到这里,墨越有些担忧。
&&&&墨相叹了口气,“能瞒一时瞒一时吧。”
&&&&“是。”
&&&&元徵喝了个半醉,皇上亲派大内侍卫送他回去,看得一干皇子急了眼,但在皇上面前还得端着矜持,不能表现出分毫不愤来,元徵也没拒绝皇上的心意,笑嘻嘻答应了。
&&&&往日这时候宫门早已下钥了,但今日因着宴席,这时候宫门还敞开着,长随牵着马在门边候着。元徵虽喝了酒,回去时却仍是骑马,身后跟着两个长随,皇上的大内侍卫隔着一段距离跟在后面。
&&&&这时已经很晚了,街上商铺早已歇业多时,路上更是连个鬼影都没有。
&&&&元徵拉着缰绳,打了个哈欠。
&&&&清冷的长街上只有马蹄声声,路过陈家西府时,元徵勒了缰绳,后头的长随不知道他这是何意,只能跟着停下。
&&&&元徵抬头看了眼门上高悬的门匾,简简单单的“陈府”二字映入眼帘,看起来竟格外亲切。门口两侧蹲着的石狮张着大口,模样竟有几分可爱?元徵看了半晌,抚额嗤笑一声,仿佛在笑自己,接着挥鞭走了。
&&&&一夜无梦。
&&&&第二日清早,秦管家端了醒酒汤过来,早早在门边候着。
&&&&元徵开了眼睛,昨夜醉意化作一股头痛袭来,他按了按太阳xue,眉锋轻皱。在床上枯座了一会儿,也不要人伺候,径直起身穿衣洗梳。
&&&&喝了秦管家送来的醒酒汤,头痛稍微好些了。
&&&&元徵照例歪在正堂主位的椅子上,听秦管家说今早一开门,拜帖就像雪花似的飞了进来,虽说这比喻有些夸张,倒也属实。
&&&&昨天皇上突然对外宣称了这位四太子的存在,那些想要巴结的人还不赶紧抓住机会来四太子面前好好露个脸?若不是昨天宫里有宴席,只怕那些人昨晚就上赶着来了。
&&&&元徵听得有些无聊,在一堆拜帖里挑挑捡捡了几份出来,“这京城……”后面的话隐去未说,秦管家听得眉心一跳,劝阻的话还没说出口,便听元徵说:“去ji馆逛逛吧。”
&&&&秦管家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
&&&&但好歹还有身为管家的自觉,秦管家努力平复了一下喉咙里的血气,方开口道:“好的。”说罢下去准备,这里元徵啜了口茶,拿出昨日童茴送来的信件,又读了一遍。
&&&&“盐田惊马……”他呢喃着,手指在白色的信纸上压了压,然后唤来秦管家,“盐田惊马是谁策划的?”
&&&&秦管家被问得一脸懵,缓了半晌才明白过来元徵问的是陈家二娘子在盐田那件事,“墨相的幺女。”
&&&&“理由?”
&&&&管家垂首,缓声道:“墨相幺女嫁给户部尚书唐誉,育有一女,今年十六岁,墨夫人一直在替女儿物色对象,原是想嫁给未来的天子;哪知得了陈府二姑娘有凤凰命格,将来也会嫁给天子,所以墨夫人觉得这位陈府二姑娘会阻了自己女儿的皇后之路,故下杀手。”
&&&&元徵听罢,哈哈哈哈笑了。
&&&&“好蠢哈哈哈!”
&&&&秦管家无语的望了一回地,在元徵目光看过来之前,又恢复了那副四平八稳的神情,补充道:“墨夫人未出嫁前,深得相府上下宠爱。”
&&&&“哦,”元徵意味深长的应一声,随即说道:“尚书夫人竟要去杀一个足不出户的深闺小姐,这事儿可真够新鲜的。”
&&&&“是,不过在盐田的时候,慕府的三公子慕云Yin出面作保,陈府二姑娘才得以安全回到京城。”秦管家是个四十岁上下的中年人,面貌平平,看着实在不起眼,说话语调一惯的温和缓慢,一身深青色的袍子,头发整齐的梳理起来,以木冠束着,看着就像个平常的账房先生。
&&&&但他知道很多事,即使自若水家到京城这一路上,他一直都跟在元徵左右。
&&&&“这慕家世代功勋,竟也不敢动墨夫人,啧啧,世风日下哟。”元徵靠在圈椅里,说话时嘴角微翘,眼中三分笑意七分冷然,刻意拖长的尾音让人忍不住心颤。
&&&&秦管家仍恭敬站着,并未抬起头来。
&&&&“这墨夫人这样放肆,墨相是个什么态度?”元徵又问。
&&&&“墨家长子训斥了墨夫人一番。”
&&&&“没了?”
&&&&“没了。”
&&&&元徵单手支颌,不再开口。
&&&&秦管家重新退出屋来,抹了把汗,平日里这些事元徵并不曾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