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容拧着微shi的发,一脸沉郁地走回帐篷处。
木犀早就沐浴完毕,生好了火堆,坐在小马扎上烤起羊rou来。在鲜嫩的羊rou上划好几道口子,再在上面撒上调料,随着炙热纷飞的火星,一股浓郁的烤rou香味传得极远。
公子沐浴好了?木犀见着他,展颜一笑。想必这一日都没有进食吧,我这边烤好了一份羊腿,想吃多少,自己划便是。她递给他一把锋锐的银质小刀,对他Yin沉的脸色视若无睹。
又打开了水囊,给月容倒了杯水。杯子是干净的。她解释道。
木犀或许对月容的不愉不甚明白,可月容心里清楚,他为何生气。
只因他在那冰凉的水中泡了很久,下腹的火热却难以消解,尤其是他的身体出现了更加可耻的变化他甚至直觉这女人会来偷看,都想好了在她狡辩是想帮他望风的时候,好好嘲笑威胁她一番。可是,他这一番警惕却成了无用功,他磨磨蹭蹭地洗完,都未曾察觉半点动静
种种相加,月容的脸色自然不会好看到哪里去。
他看着递进手心中的银质小刀,心中嗤之以鼻。不知道这个姑娘是不是太蠢,明明白天还被他用剑抵着脖颈过,这时候倒是一点都不设防地主动将刀子递到他手中。
我食素。你的好意话还未说完,月容的腹部传来明显的肠鸣声。
他瞳孔一缩,面色骤然变黑。
他的食量不大,且功力深厚,即使多日不曾进食也没有大碍。但今时不同往日,他身受内伤,长途奔袭,又多日不曾进食,在木犀的烤rou诱惑之下,身体本能自然就提出了抗议。
月容一双美目紧紧盯着木犀,只要她敢露出异样神色,他的长剑当即便会出鞘。此等失态之事,从此再无旁人知晓。
木犀好似并未听见这声音,面色如常,指间灵活地切下一片片羊rou。我猜你曾经食素,但在外这些年,rou也不是不能吃的对不对。
不错。月容冷冷道,心中松了口气,庆幸话题跳过了刚刚的尴尬场面。你又是如何得知?
只是猜猜而已,木犀耸了耸肩,现在看来我猜对了。
噌出鞘声刚响起,剑尖已经抵在木犀的脖颈间。
短短一日内,这已是第二次。木犀无奈了。这又是为何?
油嘴滑舌,巧言善辩。月容好好地打量了木犀的容貌,我要听真话。莫要装疯卖傻。
唉木犀默默地移动着脖颈,想着离远一点,只是这回,剑刃牢牢地跟着她移动。我既然要来大雪山求取雪莲花,又岂会对大雪山门人一无所知。
她看向月容,这张漂亮的脸在草原明亮的星空下更显诱惑。据闻大雪山门人,所修行的内功心法极为特殊,可使修行之人,身带异香。我家世代行医,我对气味又极其敏感。公子身上的香味,很是特殊,不像是市面上那些香的香气,我也闻不出是什么香料的香味,所以大胆猜测公子是大雪山门人。
大雪山门人禁食荤腥,也禁杀戮。公子既然破了杀禁,想来口腹之禁也守不大住。
木犀这番话说下来,月容面色微变。但是不得不承认, 木犀所推测的,都对。
现在,可以把剑,稍稍挪一挪了么木犀小心翼翼地看了眼雪亮的剑身。语气中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讨好。
正是这丝讨好,让月容奇异地被愉悦到了。罢了。她于我还有些用处。月容心想,此时倒也不宜杀她。
感觉到剑身移开,木犀明显地呼出一口气。随即好像忘却了先前种种,把小马扎让了出来,在一旁快活地烤着羊rou。
倒是一点都不怕我。月容喃喃道。他从没遇见过这样的姑娘。说胆子大吧,总是冒出点怂,说是怂吧,说话却一套一套的,丝毫不怕他真下了杀手。而且,最让他别扭的是,他极盛的相貌对上她好像毫无用处。木犀会对着他的脸目露惊艳,但也仅此而已。月容常常为之厌恶的贪念yIn念从没在木犀的眼中显现出来过。他一时有些恼怒自己丧失了魅力,一时又有些欢喜这个姑娘到底是不一样的。喜怒之间,仿佛变得不像他自己。
月容怔怔地看着手中的碟子,里面烤得恰到好处的羊rou被片得均匀。他少见地犹豫着,最后还是用小刀插了rou喂进嘴中。
味道,极好!
等月容回过神来时,碟子中的羊rou已经被不知不觉吃尽了。木犀一手收过碟子,一边利索地又片好了一碟递给他。
这回,月容倒是没再作妖,安安静静地接了碟子。
即使是吃着烤羊rou且又是在饥饿万分的状态下,月容进食的时候仍然是从容的。黑色衣角铺在草地上,月色下安静美好得仿若画中人。
纵使木犀阅美人无数,也不得不承认,月容的相貌能排在前列。美人有些性子,她倒也能忍得,只是不知道那大雪山山主月霜,又是何等模样何等性情?木犀好奇地遥望着大雪山。
突然耳边传来冷冷的话语,看什么,rou都糊了。
木犀低头一看,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