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人,你别给脸不要脸!”秦丞相被白大人这一番直白的话儿给呛得,脸色都有些子不好看了,“本官今儿个好好同你说话,你若是识相,便将手里的东西交出来,本官还能放你一条生路。”
“呵。”眼见着秦丞相沉不住气儿,撕破了脸皮,白大人冷冷一笑,“你若是识相,自个儿去面圣请罪,本官倒是能放你一条生路。”
“黄口小儿,大言不惭。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本官手下无情。”秦丞相收起了脸上的笑,将手中的杯子往地上重重地一摔,“今儿个晚上,你同你身边儿的这位柳县主,一个都别想走!”
被看出来了!
曼枝儿心中一紧,赶紧着抓住白大人的宽厚的手心,双眼儿无措地看向白大人。可白大人那双眼睛里,平静无波,只有那双大手,加重了握住曼枝儿的力道。
话音刚落,穿着铁甲的禁卫军,从四面八方的角落里蜂拥而出,手中还带着冰冷的铁浮屠。逼人的寒意与杀气,一步步地朝着他们紧逼而来。
“禁卫军。”白大人看着前来的军队,讽刺一笑,“秦丞相可真是好大的本事,竟然连护卫皇城的禁卫军,都能听你差遣。”
“不敢不敢。”秦丞相挺着肥硕的身躯,走到了高高的章台之上,居高临下地看着白大人,“还不是因着白大人你实在是太不识趣了,本官只好,出此下策。来人啊,将叛国逆贼给我拿下。”
“是。”
禁卫军高声应和,整齐划一的声儿,穿破天际,沉重的铁浮屠重重砸在地面上,一步步朝着势单力薄的二人逼近。扑面而来的肃杀之气,教人连腿儿都要发软了。
眼见着那军队就要逼过来了,曼枝儿的手心全都是汗。看着身无寸铁的白大人,脸上的神色也不好看。曼枝儿这心里头,那是一阵阵儿的发凉。
早知道,便不同他来这鸿门宴了,这下好了,小命都要交代在这儿了。
可说是怨吧,若当初她没有拉白大人下水,说不定依着他的聪明才智,会有更多的时间,去稳妥地解决这件事儿。
曼枝儿忍着心里的害怕,回握住白大人的手,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白大人,你别害怕,黄泉路上,有我陪你。”说罢,那双带泪的双眸,对着他一笑,紧紧地将他搂进了怀里。
白大人脸上神色莫辨,却什么话儿都没说,也对着曼枝儿一笑,将怀中的人儿搂得更紧了。
旁边儿的禁卫军,喊着震天响的“杀!杀!杀!”,一步步地逼近他们,而处于包围中心的二人,却像是同外界隔绝了一般,紧紧相拥。
曼枝儿浑身颤抖,眼睁睁看着头顶的屠刀落下,就在那屠刀即将穿透他们的身体的时候,不远处,一声太监的高呼声儿,生生地止住了屠刀的落下。
“刀下留人!”一个穿着三品太监服的公公,站在了不远处,高声大叫,“圣上亲临,山呼万岁~”
说罢,一个明黄的身影,带着张阁老。在一帮子宫人的簇拥之下,竟真的出现在了丞相府里!
“秦寿生,你好大的本事,真真儿不将朕放在眼里了是不是,还敢私自调遣朕的禁卫军!”
“圣....圣上?!”秦丞相一见着那明黄的身影出现,还看见张阁老也站在皇帝的身边儿。那两条腿都开始吓得发软了,“老臣该死,老臣该死。”吓得直哆嗦的秦丞相,一下儿跪在了地上,“圣上饶命,圣上饶命啊。”
气急的皇帝,一下儿走到秦丞相的身边儿来,对着他就是狠狠地一踹,“你是该死,贪墨了户部三百万两的白银,现今儿还调动朕的禁军。你这么大的本事,不如朕的皇位,给你来坐。”
“圣上,老臣知罪啊,圣上饶命啊,圣上,饶了老臣一条命罢。”秦丞相不顾形象,一路连滚带爬地跪到了皇帝的身边儿,抱着皇帝的大腿,便在那儿哭了起来。
看着昔日最得他欢心的老臣狼狈地跪在脚下,天子却是半点儿的心软都不曾有。养的狗威胁到了主人的地位,便是往日再喜爱这条狗,舍弃的时候,也是丝毫不留情面。
皇帝冷冷地看着秦丞相,脚下用力,将他狠狠地踹开,“今革去中书省秦寿生丞相一职,流放边关,族中后人,三代不得入朝为官。”皇帝对着不远处的张阁老招招手,“张爱卿,剩下的事儿,你来好好办。”
“是。”
说罢,又对着被包围的白大人一颔首,“白爱卿,这桩贪墨案是你们大理寺承办的,明日进宫复诏。”
“臣遵旨。”
吩咐完了事儿,皇帝挥一挥衣袖,带着一肚子的气儿,马上便又回宫去了。
这丞相府的事儿解决完了,白大人总算是放下了一颗心,带着曼枝儿也走了出去,方打算带着她一块儿回白府呢,却忽的发现,曼枝儿的脸色,难看得可以。
“曼枝,你...你怎么了。是方才吃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白大人脸色一变,刚想搂着曼枝儿上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