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头发。”
乔宓窝在裴祯的怀中,难得享受一次国相大人的亲自伺候,愉悦至极,一把凌乱的青丝塞到裴祯手中去,理所应当的等待着他给她挽发。
两人凑的近,从乔宓这边正好看见裴祯微愣的侧脸,有道是美人如花隔云端,俊美的男子也是如此,翩然雅致如他,总是有股子说不出的神祗优雅,撩的她猫心发痒,连景琮的惩罚都忘到脑后了。
裴祯淡然挑眉变出了一把白玉嵌珠的篦子来,拢着乔宓长长的乌黑秀发,从头轻轻梳到尾,好几次碰到她乍立的绒绒猫耳,那软绵的一团不禁让他生出几分怜爱。
才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少女就顺杆爬上,娇嫩的唇贴在了他的薄唇侧,带着淡淡的果香,几秒后才分开。
“这是宫中,收敛些。”
他话音微冷,温润的月眸渐起波澜,分出一半的青丝开始挽发,乔宓失望的坐在他腿间,憋着丹色的樱唇,眨巴着水亮的眼儿。
“方才那个男人是谁?”
“夜国司命族的世子,苍启。”
苍启?乔宓忽而一愣,总觉着这个名字似乎有些耳熟,乍立在发间的猫耳颤了颤,脑海中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她匆匆问到。
“那个苍骅是他什么人?”
裴祯点了点她不安份动弹不停的小脑瓜,淡淡回道:“自然是他父亲,小乔可识得?”
“不,不识的。”想起方才苍启擒着原形的她时,几番确认才喊出了名字,定然是不会认错的,加之早先景琮就发现她的术法有异,提及了司命族长的名号。
看来,她和这个司命族似乎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呀。
“她”究竟是谁呢?
乔宓这还百思不得其解,裴祯已经给她梳好了发髻,末了将手中的白玉流苏篦子插在了她的发间,玉指理了理她额前的碎发,淡然的唇侧隐约有了暖意。
“可喜欢?”
心下一动,手中便多出一把镜子来,递到乔宓面前,将娇俏的猫儿少女映在清晰的镜中,清声询问着。
看看镜子里的自己,乔宓敛了心中愁绪,惊喜的摸了摸发间的Jing致小髻,笑意微漾,可转瞬又有些挫败,撇着小嘴幽幽望向裴祯。
“子晋哥哥这般会挽发,可是常与女子缠头?”
她这醋意来的陡然,裴祯温润如玉的面上一怔,少女那瘪嘴颦眉的模样委实可爱,他伸出手指亲昵地捏了捏她的鼻头,无奈笑道:“未入朝时,偶尔为幼妹挽过,这么多年过去了,似乎有些手生了。”
乔宓这才松了口气儿,转念一想,裴祯这般的男神,又怎会与过多的女子纠缠,连景琮都了解他温和的面孔下有着怎样清冷的性子,她竟然还质疑他,不禁有些懊悔。
“对不起,我……那你妹妹呢?”
能有裴祯这样的哥哥,真不是一般的幸福。
提起幼妹,裴相唇间的笑意深了几分,掩藏不住的宠溺意味,声线微动:“五年前成亲了,嫁去了璧北,诞了一双儿女,都是本族,聪颖的很,若是有机会……我带你去瞧瞧。”
“都是小狮子吗?”乔宓莞尔惊呼,墨瞳水亮。
“嗯。”
……
乔宓回了炤令苑的莲台,正巧碰见景琮遣人给她送瓜果来,有惊无险的躲过了查岗,之后就再也不乱跑了。
夜幕降临,前宫华宴始开,直到深夜景琮才回了玄天殿,入了内殿,微暖的珠光下,巨大的龙床间拱起一团,景琮带着酒气的长臂一挥,拉开了天蚕丝的被子一角。
酣睡的少女唇边还残留着果糕的沫子,手中攥着一本画册,呼吸匀称的入了梦。
“懒猫儿。”
景琮低笑了一声,Yin寒的眸底渐融,轻轻地抽了她手中的册子,又用指腹揩了她嘴边的点心抹,找回被她踢到床侧的游龙绣枕,将小脑袋放了上去躺好。
一切都是悄无声息的温柔,梦中的乔宓,眨巴眨巴了嘴,睡的更熟了。
第二日宫学开了堂,乔宓被景琮拍着屁股从床上赶了起来,拾掇了一番用完早膳就坐着轿撵往宫学去,路过景台时,瞧着一庭的珍珠梅盛妍,她便让宫人停了下来。
前些时日她压在书中的干花送了些给景旸,小皇帝极喜欢,便想着采些珍珠梅也压了送些给他。
甫一往庭中花丛里一站,浓郁的芳香扑鼻,挑了花朵饱满的折了几株,忽而就见宫廊上过来几人,远远只能瞧见服饰怪异,并非景国人。
乔宓愣了愣,宫学偏进前宫,似乎距离重华宫就很近,仔细瞧瞧那些人,约莫是夜国使团了。
“果果!”
刚刚拿去花准备遮住脸溜脚的乔宓,嘴里不禁啐了一声,待那些人走近,头前便是那位司命族的世子,高声惊呼急的乔宓提起裙子就跑。
苍启一开始还未能确定那少女模样的便是他要找的人,可是越近就越熟悉,隐约看见如花娇靥的侧颜时,他更甚惊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