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闹得太狠,庄婉起来的时候都快晌午了。
身下的被褥柔软温暖,显然是被换过了,庄婉一张脸顿时涨的通红,好半天才有勇气叫人进来伺候。
进来的竹湘小心翼翼地扶了庄婉起来,庄婉开始还没感觉,偏偏进来端水的小丫鬟也大气不敢出一下。
“这是怎么?”
四周看了看,竹湘低了声,“主子,南院和厨房的人都被抓起来审了……”
庄婉挑眉,但这也不是不能理解,刚进了自己家便被人下了药,偏偏有苦说不出,哪个男人受得了。
竹湘继续道,“说是主子被下了药,虽然没进口,但那帮子黑心的奴才就该被打死了才好。可昨晚去厨房的丫鬟小镯也被喊去了,方才,连竹琴也被唤去……主子,您是知道的,竹琴一直忠心耿耿,半点也……”
“一大早跟主子乱说什么。”进来的是吴嬷嬷,见竹湘那样子就知道是她担心自己姐妹,找庄婉求情,“竹琴若是没犯事,也就问问罢了;若是真犯了事,主子福晋也不会轻饶她!还不出去!”
一句话说的竹湘红着眼圈,捂着脸退了出去。
庄婉还沉默着,吴嬷嬷走上了前伺候着。
“福晋且放宽心,爷还是站着福晋这一边的,早上离开前还特意嘱咐着,要好好照顾福晋……”
庄婉要听的不是这些,“嬷嬷,爷今早饭用了吗?”
吴嬷嬷回忆了下,“主屋的没用,就直接去南院了……那帮敢给福晋下药的,必然一个都不能放过!”
庄婉愣了下,“谁下药?”
“这就……”吴嬷嬷也不知道了,“好似先前是给爷和福晋送汤的耿氏,后来……就把南院的奴才也锁了,带去和那厨房的一起审问……要老奴说,南院那些不安分的狐媚子可不都该处置了,竟敢对小阿哥下手……”
居然用的堕胎药做借口。
“主子且宽心,爷这还不都是为了给主子出气……”
庄婉面上不显,思考的却全然不是这事。
雍正多疑,这种事跟他冷落妻子一样的有名。这个男人紧紧地把周围的一切抓在手心里,在履行福晋权力的过程中,庄婉体会地切实,只给原身一样,对账册里时而流向不明的进出状若不知。
是什么让这个男人开始怀疑自己对于全府上下的掌控力了呢?
只是被下了药?
不,如果只是为了这事,把跟这事有关的奴才打杀发卖、妻妾冷落训斥才是他作为皇子的惯常手段。
那么,他在试探什么呢?
府中压着,莫不是给外面的事有关?
中午的时候,胤禛便回来了,一身墨绿的马褂换下来,里面还夹带着铺面的热气。
庄婉怀着身子在软塌上靠着,让丫鬟们给胤禛换衣服,“爷跑这么快是作甚,都出汗了。”
胤禛用了口水坐在庄婉旁边,看她的气色,“何时醒了,可还难受?”
庄婉面上一红,“却不知怪谁。”
“婉婉好好养着,莫累坏了。”胤禛握了庄婉的手,状似无意地道了句,“今儿遇到太子,说是怀孕了合该叫人陪着你日日宽松心情,虽说要养身子,但也不能在屋里闷着。爷琢磨着,你素来得家人疼爱,许久未见,不如请觉罗氏夫人来照看婉婉几日。”
庄婉愣了下才反应过来,这意思是请庄婉的母亲觉罗氏进府来陪庄婉。
这会儿庄婉很是确定,胤禛的试探极有可能是跟乌拉那拉氏家有关系,就是不知道娘家做了什么事。
四福晋是家里老小的孩子,又是个姑娘,被父母兄长颇为疼爱着长大。然而嫁给皇子后,规矩是不能随便回娘家见娘家人的,四福晋除了新妇回门,竟然再也没见过家人。
见见也好,男人既然要把外面的事搅和进来,那她岂能只做个睁眼瞎。
庄婉脸上露出惊喜感动的笑容,“爷……”
胤禛看着小妻子笑脸微红,亮闪闪的眸子好似上好的珠宝,少见的迫不及待看的他心情也随之变好,让他忍不住握着庄婉的手蹭了蹭她的手背,原想着把府里的事处理完再安排的话顿时转了弯。
“下午,下午就招人去送帖子。”说着,叹了口气,“最近事多,见到婉婉这才能松一口气。”
庄婉眨了眨眼,顺着问,“爷又受气了?”
“索党落败后,八弟的手就没短过,朝中被拉拢的重臣不少,太子门下最近闹出了不少事,恐怕……罢,爷这是跟婉婉说什么呢。”
庄婉往胤禛身边靠了靠,迟疑了下继续道,“皇阿玛怎么说?”
胤禛转头看向庄婉。
“妾身不懂这朝堂的事,只是……”庄婉微微笑,“臣妾幼时也是调皮,爱偷跑去额娘的房间摸她的饰品,有一次不小心摔碎了额娘的钗子……”
男人笑了,“抓了现成,可是被罚了?”
“恰恰相反,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