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一闪而过,如风又如梦。
何世庭放开她坐起身来,自己解了衬衫丢到一边,又伸手去剥她半推到腰间的旗袍。宝姿的发髻早已经散了,一张脸红扑扑得像个孩子,只合着眼睛躺在那里,顺从地任他摆布。他的心里有缠绵的悸动,俯身看了她半晌,最终还是忍不住去吻她通红的鼻尖,刚才弄疼你了?
宝姿不肯睁开眼睛,只蹙着眉点了点头,还是旧日里大小姐的脾气,不耐烦,便索性不理人。他此时反倒格外耐心,搂了她在怀里低声诱哄着,过了半晌,方才见她睁开眼,眼波盈盈地横了他一眼。何世庭托住她的下颌,正要吻下去,宝姿却偏过脸去嗔道:地上硬得很。
那娇俏的语音几乎令人恍了神,何世庭眼含笑意,望住她说道:你吻我,我便起来。
宝姿初时不肯,待到何世庭作势要扳过她的腿,才放软了身段,回身搂住了他。雪白的两只胳膊都缠在他的脖子上,她却轻轻咬住他的耳朵,一任热气滚过他的耳廓,直让人烧得眼眸泛红。
他身下胀痛,存心要给她个教训,胳膊半托着她,一下子便站了起来。他往外走,一面走一面扣紧了她,心知这姿势一定入得更深,偏还在走动之间用力顶弄着,沉声问道:大小姐,你的卧室是哪一间?
果然宝姿挣扎着搂紧了他,像是快要哭了似的,一迭声说道:别,别出去,别出去。他再走一步,她拧着眉头咬在他的肩膀上,身子骤然绷紧,随即那一处便有温热的ye体兜头淋了下来。
何世庭也忍不住闷哼了一声,喘息着将人放在了门口的沙发上。宝姿已是软成了一滩水,一身冰肌玉骨落在晕开的灯影里,风致楚楚,眉梢眼角都是成熟女子的风情。他再也没有想到,他们两人之间还有此刻这般的缠绵,像在梦中似的,雨夜里更有一种金粉深埋的宁静。
旧时光一物不存,昭昭独显,所有的爱恋却依旧潺潺涌动,欲念新鲜。她的旗袍还裹在身上,只剩了腰间的几个盘扣,一截细腰半掩在黑色团花软缎里,如同细瓷一样。何世庭将那旗袍解了去,爱不释手地抚摸着那玲珑的腰线,又渐渐地移到上边,手指拢住了那软云般丰润的一团。
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十六岁的少女总是清清瘦瘦的,哪怕是娇生惯养如她,也一向是纤细多过丰柔,身形难免单薄。浑然不似今日,那柔软饱满的rou揉在手里,顶端便似雏鸟一般,怯怯地啄着他的掌心。
欲念翻滚着涌过心头,何世庭不顾她的阻拦,低头便含住了一只。宝姿轻哼了一声,伸手便要推开他。何世庭一手握住她的腕子按在一边,另一只手反而捏住了另外一只。宝姿急了起来,喘息着说道:别这样......我不喜欢。
何世庭沉沉地笑了,卷起舌尖重重地一舐,身下慢条斯理地耸动了半晌,才含混地问道,不要哪样?你不喜欢什么?
她出了一身的汗,连白皙的颈子都红了起来,只反复娇嗔着不要,可是不一会儿的功夫,身下却已是春chao汹涌得厉害。何世庭也察觉了,伏在她的身上,拉住她的手按在心口,一壁加快了动作,一壁气喘吁吁地道:还说不喜欢,你对我从来没句实话。
不过是句玩笑,可是宝姿却怔了一怔,仿佛是受了极大的震动。正是情欲泼天的当口,他回回都顶在深处,她紧紧地咬住了嘴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何世庭低头凝视着她,忽然用力攥住她的手指,脱口问道:为什么从不联系我?
话一出口已经觉得索然无味。无论她回答什么都是一样,事到如今,念念不忘也成了心底的执念。他不等她回答便吻了上去,身下愈发没了章法,横冲直撞地,似乎便是这样才算得上有几分慰藉。
滚烫蹉磨的纠缠,如同野火一路烧过山坡,宝姿的两条腿被他握住了放在肩上,他同她十指交握,将这一室春情搅得格外激荡。
窗外风声汹涌如万千情chao,而雨声簌然如涛,雨滴噼里啪啦胡乱地打在玻璃窗上,将破碎模糊的呻yin声都淹没了下去。宝姿的两条腿渐渐地滑落到他的胳膊上,何世庭咬了咬牙,索性伸手捂住了她的眼睛,仿佛看不见那一双澄澈无辜的眼,便不必再分心去顾忌留几分怜惜。
他恣意忘情地放纵起来,大开大合地,醉生梦死的淋漓快感骤然而起,如同山火在黑夜中熊熊燃烧。终于他们彻底沉沦到这时间的边界。往前一步,是茫茫前路如大雪初停般无着,退后一步,是十年漫长等待如断续钟声消失于山谷,只有这rou身赤裸缠绵的片刻,隔阂也在血rou之中消除溶解,痴迷原始的爱欲诱惑,瞬间跨越生死边界。
过了不知多久,他才重新将她搂进怀里,两个人耳鬓厮磨着,几乎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宝姿的眼神早失了焦点,他吻她,她也只是轻声呢喃着,如同大梦初醒一般,低低地说道:你怪我从不联系你可是这些年来......你的身边有过多少人?你又有几次想起我?
她暗哑的声音哽咽着,分明也是动了情,何世庭已经快到极处,最受不得她这样,一时昏了头,死死地抱住她喘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