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三年多过去。
这天,严元白一改平时加班到深夜的惯例,刚下班便看着手表匆匆往外走。
哎,元白,你去哪儿呀?我们打算一会儿去酒吧喝酒,要不要一起?一个同事招呼他。
另一个同事替他拒绝:你不知道!元白要赶去观看他小女友的毕业演出,哪有空理我们这些黄金单身汉?
一群人齐声起哄。
他们都知道,严元白有一位金屋藏娇的女朋友,爱之如命,就算是出差,也心心念念要给她带各种礼物,平时接电话的时候,说不出的温柔小心,除了研究以外的所有时间,全部都留给她。
严元白笑了笑:改天再约。然后越步而出。
大学里的毕业演出举办得十分隆重,苏锦书和同班同学一起排练了一部中世纪的话剧,她饰演女主角,戏份很重。
严元白捧了一大束白玫瑰,径直送到后台去。
苏锦书打开门,看见是他,欢呼一声,扑上来和他热吻。
她此刻已经换上洛可可风格的服装,长发挽起,发间点缀璀璨的珠宝,紧身胸衣将发育得十分优美的曲线越加明显地凸显出来,繁复的裙摆层层叠叠,高高蓬起,打扮得像个公主。
见他打量她,她大大方方地转了个圈,左手提起裙摆,对他行了个标准的屈膝礼,笑得明艳动人:严先生,我好不好看?
严元白握住她的右手,在上面轻轻一吻,然后把她拉起来,盛赞:今晚的演出,无人能出你左右。
她伸出指甲刮刮他的脸:羞不羞?哪有这样夸自己人的?让人听见笑掉大牙!
严元白一脸正经:我不过是实话实说,有什么问题么?
苏锦书忍笑:好好,你说得都对。
严元白低头看着她的笑颜,一不留神就恍惚起来。
这三年多,他和她发乎情止乎礼,除了亲亲抱抱,再也没有做过其它更亲密的事。
不是不想,而是害怕。
怕一旦进一步亲近,会忍不住想做得更过分。
袁妍说得没错,堵不如疏,这段时间,他比之前更拼命地压抑自己,可身体里的渴望却越来越强烈。
说不准什么时候,可怖的海浪达到阈值,会破堤而出,一溃千里。
到那时,后果将不堪设想。
这些日子,症状越发严重,就像刚才,只不过轻轻吻一吻她,便止不住地生出狂躁,想要抓紧她,占有她,凌虐她,摧毁她。
他越发觉得自己像个怪物,披着人皮在这城市中蛰伏,可早晚有一天会暴露,然后赤身裸体地承受世人的唾弃和嫌恶。
那些世人中,也会有她。
这认知让他心如刀绞,面渗薄汗。
严哥哥,你在想什么?一只纤细的手在他面前晃。
他拉回心神,强笑:没什么。
我们需要再对一遍台词,你先去观众席看节目好不好?苏锦书极为自然地伸手帮他整理领带。
好。严元白点头答应。
她参演的戏剧排在第五位。
看到第三个节目时,他忽然收到她发来的短信:严哥哥,我口渴,想喝柠檬水。
他立刻起身去买,然后一路送到幕后。
这时,她已经准备上场。
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大口柠檬水,她忽然塞给他一条长长的红色缎带,道:严哥哥,你帮我个忙,把我的双手捆起来。
说完,她背过身去,双手交叠放在身后。
什么?严元白脑中轰然作响。
那一刻,他想,是不是她发现什么了?以此来试探?
快点呀,第一幕里我是被捆缚着上庭接受审判的,快帮我,捆得紧一点。她催促道。
严元白这才回过神,双手将缎带托起,贴近她细嫩的手背。
这副场景,太能催化他体内的恶魔了,他的手微微发起抖来。
极为艰难地将她捆好,他低着眉眼缩回手,嗓音微哑:好了。
苏锦书却不急着上场,回过头,细细观察他的表情。
被她看得头皮发麻,严元白强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怎么了?
她忽然凑过来,耳朵贴上他的心口处。
过了十几秒,她蹙眉:严哥哥,你的心跳得好快。
严元白快要伪装不下去,机械回应:有么?
嗯。苏锦书点点头,犹豫片刻,终于开口,严哥哥,你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癖好?
严元白脸色变得惨白,往后退了一步,问:你什么意思?
还没等她回答,他已经不打自招,仓皇道:我和秦正不一样!
女孩子贴上来吻了下他脸颊,安抚道:我当然知道你和他不一样,我先上场啦,你等我,我们晚点再聊。
说完,她像只纤巧轻盈的蝴蝶一样翩翩飞走。
严元白在原地站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