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显帝态度急转直下,不止江家一派莫名其妙,就连显帝的人也是摸不着头脑。
退朝之后,臣工消息互通,这礼物便流水一般送进了焦云宫。
江辞准也不推辞,照单全收,白日无事便在院子里数钱。
显帝却再没来过焦云宫,反而这几日招幸了数名嫔妃。
焦云宫却再无人来惹麻烦,只因皇后向显帝进言靖嫔晨昏定省一次都未来过,被显帝挡了回去,还特降旨,免了她一切繁礼。
显帝再迈进焦云宫的门,已是十日之后,南越大捷自不必提,更要紧的是江於洗的密报中提到军中叛徒已经伏诛,死前交代一干同党十数。
天气转寒,便是上午的阳光也透着冷意,江辞准捧着小手炉缩在躺椅里逗廊下的鸟,见显帝进来,便笑道:“世叔来早了,距离蝉蜕尚有十几日呢。”
“不为解毒,朕便不能来看你?”显帝立在她身旁,同她一起看着那五彩斑斓的鸟雀。
“南征之事圆满,阿辞也算是得个两全。奈何埋雪蛊,我翻遍了古籍,也不见哪里提过。”江辞准将小手炉塞进显帝手中,站起身来,“既无利用价值,世叔不必在此浪费时间了。若我找到埋雪蛊的解法,定立即还你自由。入秋天寒,世叔也要保重身体。”
拍了拍显帝的肩膀,江辞准浅笑,转身向屋内走去,对着身后挥手送客。
“江辞准,给朕站住!”身后传来显帝低喝之声,帝王之怒任何人听来怕是都忍不住心头一颤,“真当朕是你随意折辱的娈宠可以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江辞准脚步停顿,回眸看去,深邃狭长的凤目在阳光下仿佛自羽睫至眼瞳都结上一层冰棱:“我的好世叔,你我之间真要把话说得那么明白?”
“朕听不懂你什么意思。”显帝冷叱一声,半点没有就此打住的意思。
“你许我宫中放肆,我便为你稳住江家,待得埋雪蛊解,一拍两散。”江辞准声音更冷,简短道,“我本不想你我关系太僵,互相体谅些不好吗?奈何惟则有情,世叔无意,便就此作罢我也无怨言。既如此你还来招惹我做什么?”
显帝怒意未消,径直将手炉掷在地上:“朕何曾……”
“世叔莫不是真当我足不出户,便是坐井观天?”江辞准冷飕飕打断他的话,“即要坏我根基,又要柔情蜜意?世叔,天下没有这等好事。”
显帝踏步上前,脸色Yin沉,死死盯着江辞准:“若朕偏要呢?”
“呵,真是无可救药。”江辞准嗤笑一声,再不同他纠缠,转身便要回房。
“站住!”显帝已然不肯善罢甘休,伸手便扯住了她的手臂。
“放手!”江辞准挥袖便挣开他的手,回头恶狠狠道,“钟寄,别得寸进尺,真当我不敢用埋雪蛊?”
显帝怒极反笑:“你威胁朕?”
“好,很好。”江辞准见状也笑了,只是她的笑容Yin森可怖,恍若妖魔,“我这人最讲道理,想要什么便该拿东西的来换。世叔若是不怕,便再入我门试试?”
江辞准话音落下,再不多说,反身回了屋内,只将门留给了显帝。
殿内未曾点灯,敞开的大门内黝黑一片,恍若巨兽的血盆大口,显帝有预感若是迈进那扇门会发生什么,只是他的身体就像不受控制一般向前挪去。
他本不知道自己来焦云宫是抱着怎样的心思,但如今立在她门前,身体却激动得颤抖起来。
那日的屈辱如同一根横在喉间的鱼刺,每次回想都会令他被暴虐淹没,杀了她!折磨她!将自己所受的侮辱尽数奉还!
然而随之而来的,还有令他无比恐惧的欲望,她的眼,她的手,她的唇,她的身体,还有她带给他的令灵魂都为之疯狂的情欲。
他的身体忍不住回味,忍不住渴求,无比希望能再次品尝到绝顶的快感,那种任何女人都无法带给他的快感。
身为帝王不可向他人屈服,不该沉溺的性事,明知继续堕落下去是万丈深渊,他却……
他不可沉溺无非是因为她江家图谋不轨,又捏着他的软肋,但若是剪除江家,将之留在身边,或无不可?
终于,显帝一步迈入了正殿之中。
殿门咣一声在他身后关闭,下一刻显帝便被压在了门板上。
江辞准眯眼看向他,迟疑道:“世叔这是故意激我?”
显帝深吸一口气:“朕不曾。”
江辞准自然不信,一挑眉,抬手向他脑后摸去:“来。”
显帝果然顺势低下头来,唇齿相接,他呼吸便瞬间急促起来。
唇舌纠缠着一吻毕,江辞准无奈笑道:“世叔真是口是心非,如此何妨直说,惹得我说了许多伤人的话。”
显帝深吸一口气,望着江辞准的双眼:“朕只问,那番话,是真是假?”
“自然是真。”江辞准笑一声,向后退去,却还扯着他手腕不放,“只是世叔想听,也有另一套说法。”
转入卧房,顺理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