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笑了,“只是说好的生辰礼,怕是要揭榜才能送你了。”
景湉期和顾修谨还有表兄说好了,今年生辰不必送礼,他们若是榜上有名就是最好的生辰礼了。
揭榜那日顾修谨和杨博峻果然送了景湉期一份大礼,顾修谨的名字赫然在榜首,而杨博峻刚好是第五名。南山书院作为岑南先书院之中执牛耳之人,在榜的学子固然不少,但是拔得头筹之人,自是更引人注目的。
顾修谨一举夺魁的消息很快送到了叶昰倾手上,因为带着两个人,脚程平日慢了不少,估摸着还有一个月才能进京。他看完手下人的奏报,顺手便将纸笺在烛火上引燃,烧了个干净。
前几日看到信中写景湉期与家人过节吃螃蟹,叶昰倾心中不是滋味,她倒是过得逍遥,今年自己还没吃过螃蟹呢!旅途之中,叶昰倾的吃穿用度一如既往,要吃螃蟹也不是难事,只是知与谁同罢了。
今次又得了顾修谨夺魁的消息,叶昰倾对胡夫子看人的本事心悦诚服,当然这老头子教书的功夫也是极好的,凡是经他指点过的杨玉树、景行,再到如今的顾修谨和杨家那两个儿子名次都极好,怨不得每次胡夫子去南山书院总是被奉若上宾。
顾修谨得了好名次,想来她也是极高兴的吧?叶昰倾眸子忽得有些黯淡。
“少阁主,可是家中出了事?您今儿收了信之后,兴致便不高。”晚间茯苓服侍叶昰倾就寝的时试探着问。
“无事……顾家那小子此番乡试得了案首……”叶昰倾答道。
茯苓正想说什么,却又听叶昰倾道。
“熄灯……”
茯苓晓得这是少阁主不想多谈的意思,连忙熄了灯,安静退了出去。
14、云空未必空
十四、云空未必空
十月底,京城已入深秋,虽是天高云淡却也有了萧瑟之气,都城之内秋意更甚,多半树木已是掉光了叶子,徒留光秃秃的枝丫,偶见人家院中栽种一两颗柿子树,红彤彤的柿子挂在枝头,给瑟瑟的秋意添了几分艳色。
也叶昰倾入城之时,夕阳斜坠,薄暮冥冥,本已过了关门的时辰,因承恩王府世子今夜要入城,故而今日南边城门关门的时间比平常晚了半个时辰。
时下虽有夜市,但也只是在官府特别划定的坊间可以做生意,而承恩王府所在的城东,多是勋贵大臣的住处,自是远离勾栏瓦舍和街道集市的去处。
承恩王世子进京了。
从南城门到承恩王府,还有半个来时辰的路途,待叶昰倾在承恩王府下榻之时,他回京的消息已经传到了京中大半官宦之家。
皇后娘娘派遣的两位嬷嬷,苛待济世阁主叶岐新收女学子并给她下毒的事,早在一个多月前便在京中各地暗自传开了,因事及皇家,故而大臣们不敢明面上议论,但是各家俱是心中有数。
皇后娘娘此举实在是欠妥,在济世阁的地盘上给人家关门弟子下毒,这岂不是与承恩王府的挑衅?华阳公主对叶家小世子那一番心思,在朝中已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然就算如此,你也犯不着对人家新收的徒儿下手,何况乎这女徒弟也不过十一二岁。
此事虽涉及后宅,大臣们不敢多言,可各家夫人却很有话说,所谓见微知著,华阳公主本就骄纵声名在外,今日敢做出这种事,可见本性之善妒。如今叶昰倾带了罪魁祸首进京,各家不但想瞧瞧圣上如何处置此事,那些适龄家中有子弟适龄婚配而又未定下的,更是求神告佛希望圣上不要把女儿嫁到自家来,这样善妒的媳妇,必是会闹得家宅不宁的,更有些人家连忙将儿女亲事定下。
承恩王府的下人知晓叶昰倾回京,十分欢欣鼓舞,毕竟平常时候王爷和世子皆不常在京中,反而京中的府邸倒像是冷宫一样。旁的人家看承恩王府的下人觉着他们活计清闲,主子又少,十分的羡慕。而承恩王府的奴仆们却是觉着像是被发配了冷宫一番,如今世子爷回来了,王府管家更是卯足了劲儿想要好好表现一番,早前几日就将叶昰倾的吃穿用度安排得妥妥当当。
才听得下人来报世子爷进了城门,王府管家叶福来便领着下人们打着灯笼在正门口列队相迎了。
叶昰倾的马车才一停下,车帘一掀,只见外面灯火通明,几十盏灯笼照的如同白昼一般。
“恭迎世子回府——”叶管家声音拖得老长,因为太过激动,甚至有些发颤。
“夜风寒凉,辛苦叶管家了。”叶昰倾同管家客气了一下,例行问候。
“不辛苦,不辛苦……”叶福来连忙走在一旁,亲自提着灯笼给叶昰倾照亮,一直把他送回叶昰倾常住的院子,忙前忙后,又是招呼奉茶,又是嘱咐备水沐浴。
“这些事情让旁的人来便是了,叶管家不必如此亲力亲为。”叶昰倾抿了一口茶,见叶福来还在自己跟前晃悠。
“少阁主一年也就到京中这么些时日,老奴就是亲力亲为,也服侍不了几日。”叶管家很是无奈。
“祖父是信任你,才让你在京中主持王府上下事宜。”叶昰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