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的便是济世阁少阁主亲自定下的学习课程。
比之先前的药理医理,琴棋书画的课程却是更繁重了些,虽说先前景湉期对于琴艺也略学过,但那是大班教育,至多是让学子们有个见识,以免将来行走江湖,除了草药什么都不认得。
至于书画,先前的教学多以实用的白描为主,出去见个什么草药能画一个大概,写出来的字能认出来。景湉期因为家中父亲和舅舅是读书人,小时候练过字,在学子之中字体算是拿得出手的,可是并不能以大家居之,若说下棋,景湉期向来不感冒,偶尔玩一玩五子连。
现在大班教学变成了小班授课,景湉期也不再与同窗们一处进学。
琴艺和棋艺都是陆夫子教,陆夫子本名陆艺,当年确实是流落坊间卖艺之人,后面因重病被弃,是叶阁主仁心救了他一命,便在济世阁中做些事。
现代社会的文娱活动比古时候丰富得多,音乐作品不胜枚举,景湉期虽不是什么音乐家,但是日常听的各类歌曲也不算少,上学时音乐课虽然常常被各科老师占用,起码还是学了点乐理,所以学起琴来倒是容易。
陆艺在教琴的时候仿佛遇到了知音,与景湉期论曲,她总能说出个所以然来,心中感叹,怨不得老阁主要收这么个小女娃,果然是聪慧非常的。
然而等到学棋艺的时候景湉期立马颠覆了陆先生对她的美好印象,景湉期也不是不知规则,她就是不喜这黑黑白白的东西,见了棋盘就觉得眼花,听着听着就打起了瞌睡。
陆艺教了一段时日之后,景湉期下棋打瞌睡的消息就传到了叶昰倾耳中。这几日叶昰倾又出门了,景湉期过了几日松快日子,不想他才一回来,就把自己‘提审’了。
“我听人说你在课上打瞌睡?”叶昰倾问。
“回禀少阁主,学生只是在下棋的时候打瞌睡,其它课程都用心进学,不敢懈怠。”景湉期答道,这叶昰倾班主任的架子还真足。
“要知将来你可不止行医治病那么简单,这些东西有时却是要用的。”叶昰倾觉着要训导一下这丫头。
“学生省得。”景湉期低着头,俗话说技多不压身,书画还好说,琴艺之类,好的老师难寻,若不是有些家底,还学不了,所以她学得可认真了。
景湉期顺从的姿态,表示自己的态度很好,很乖,很听话,您能放我走了吗?
“把棋盘摆上,我瞧瞧你可有进益。”叶小阁主显然不想放人,记得之前景湉期五子连下得还不错,不至于愚钝到棋都不会下。
领导要检阅成果,景湉期只能认命的坐到棋盘一侧,随手从盒里抓了一把,开始猜子,结果她执黑先行。她集中Jing神下了几十歩就开始犯迷糊。
“你真要下在这处?!”叶昰倾见景湉期要落子,这一步下去,她这黑棋便再无活路。
景湉期盯着棋盘看了半天,迷茫道。“此处不可吗?”
“这儿、这、这儿还有这处,都可落子,你为何偏偏要落在那里……”叶昰倾随手指了几个地方。
“恩……确实如此,少阁主英明……”景湉期又看了半日,果然那几个地方都是极好的落子之处。
当然,这仅仅是开始,叶昰倾和景湉期下了几盘,终于理解陆艺为何怨声载道,这倒不是和人下棋,倒是自己和自己对弈,还要给景湉期查缺补漏,她每次认错倒是诚恳干脆,然而下次依旧不改,最后竟然真的有昏昏欲睡之状。
“景—湉—期!”见她杵着脑袋就要去找周公,叶昰倾忍无可忍提高音量喊了一声。
旁边服侍的木香竟这俩不知哪个更惨一点,女郎今早不知被少阁主连名带姓的训诫多少次了,一次比一次严厉。而少阁主也同样被她气了许多次。
“少阁主您饶了小的吧!许是学生对棋艺天然一窍不通,莫不如学生其它的课业必定刻苦钻研,这一门便……”景湉期只觉得眼皮发涩,这黑子白字棋盘格,真是让人视觉疲劳。
叶昰倾冷冷瞥过眼,“下次我回来还要考教。”
显然是还要学的。
第二日叶昰倾这个大忙人又出门了,据木香说这次是往京中有事,应当会去好一段时日,少说也得八九月才能回来。等到景湉期知道消息的时候,叶昰倾早已启程,景湉期觉着自己这学生还真是当的有些失职,在这儿好吃好喝的,应该去送送他的。
不过这位大神一走,连空气都松快了不少,景湉期觉着就连木香也没之前那么紧张兮兮的了。
叶昰倾还真是有继承济世阁的潜质,景湉期掰着手指头算了算,少阁主要等今年十一月才满十六周岁,生得好看,长得高,言行之间已是很有气势威严,古人果然早熟,现代社会十五六岁的孩子,那还真是小孩。
后面的日子于景湉期而言并无不同,只是换了一个地方学习,课程比之前紧了些,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她反而十分适应这种节奏,生活忙碌而充实。
只是比之琴棋书画,后面又增加了些要学的东西,先前背的医理药理反而没那么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