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这丫头保证自己绝不外传,但是还是放在自己身边,捏在手里最保险。
叶昰倾的意思是让景湉期在自己房中当个婢女伺候起居,绝对是没有什么其他心思的。
显然木香会意错了叶昰倾说的‘伺候’二字,吓得噗通跪了下去。
“少阁主,万万不可!她是良籍!”
当下虽禁止人口买卖,但是人还是分三六九等,所禁止也只是良籍的人口买卖以及逼良为娼等事。至于奴籍和贱籍还是可以如同物件一般交易的。
木香是济世阁收养的孤儿,并不属于良籍,可以为奴为婢,可景湉期父母双全,家世清白,是正儿八经通过考教来济世阁求学的学子。
叶昰倾随口一说的“伺候”,那就是逼良为娼,这在当朝可是大罪,可不是把忠心耿耿的木香给吓了一跳。
“她不是叫……”叶昰倾糊涂了,济世阁收养的孩子,多半以药材为名,什么甘草,紫苏之类的,她不是叫田七?也是因得田七这名字,才导致叶昰倾一直以为当初那个给自己熬药的娃娃的是个男孩。
景湉期眼瞧着险些被这一位‘金口玉言’弄成个奴婢,恭恭敬敬冲他行了个万福,不慌不忙的解释到。
“学生姓景,景行行止的景,微涟风定翠湉湉的湉,来日可期的期,与田七谐音,倒是叫少阁主误会了。”
叶昰倾脸色又有些不好了,不过还算沉得住气,淡然对跪在地上的木香道,“你多虑了,先下去吧!”
复又问景湉期道:“你父亲可是景行?杨玉树是你舅舅?”
这下轮到景湉期惊讶了,想不到这一位大人物竟然还知道父亲和舅舅,不过一转念,舅舅杨玉树府试可是头名,而父亲景行也在榜上,南山书院就和济世阁毗邻,少阁主会晓得也是理所当然。
容不得景湉期回答,那人又问;“四年前济世阁考教,南山县城曾有拐子拐走过两个小儿,你可是其中之一?”
“正是。”景湉期点点头,怪不得外面说书常讲,济世阁少阁主天资聪颖,过目不忘,七步成诗——这记性果然是不错的。
叶昰倾垂睫,略一思衬,先前的少年义气敛了不少,墨瞳沉静了不少。
“罢了,你今日就在这院中歇下。”
叶昰倾忽得换了做派,没有了先前强忍怒气的样子。倒是让景湉期心中没底,她宁愿看这小子气鼓鼓的样子,狠狠骂自己一顿,气过一场就放过自己吧!
如今可是古代封建社会,济世阁主还有一个身份是承恩王,当朝唯一的异姓王,叶昰倾可是整个王府的独苗苗,虽说大家都以少阁主呼之,他还有一重身份是颇得圣眷的世子殿下。
饶是景湉期的父亲和舅舅争气,身上有着功名,在这一位跟前是完全不够看的。
当晚景湉期做了一晚上恶梦,这位少阁主要将她赶下山去云云,她原本以为自己应当是要梦见今日剖腹取子的血腥一幕,没想到满脑子却是这位少阁主对自己的迫害,看来潜意识里还是有权有势的人最可怕啊!
果不其然,第二日景湉期便噩梦成真了,景湉期慢吞吞爬起来,洗漱之后,才用过早食就被叶昰倾‘请’了过去。
“你未经考教便行医,虽说情有可原,但是却触犯了济世阁的规矩。”
叶昰倾今日穿的是一身轻纱白衣,真真一个小仙男的扮相,倒是孤高疏离极了,办的这事儿自然也是十分不近人情的。
“今日便收拾收拾,下山去吧!”
作为济世阁的少阁主,完全有资格处置这么一个犯了规矩的小学徒。济世阁的考教有些类似现代社会的医师资格考试,早年间有人冒充济世阁门人招摇撞骗,也有那些略在济世阁修习过的人滥竽充数,为了避免那些半吊子大夫作践人命,同时也是为了维护济世阁声誉,所以定了个考教之后方可行医的规矩,当然要想成为一个合格的医者,后面还要跟着师傅继续学习。
叶昰倾看着堂下这小丫头,倒是十分期待她又会如何的伶牙俐齿巧舌如簧,当年的事儿他可是还记着呢!
“是,学生这就下山去了。”
没想到景湉期让他十分失望,没有半分的抗辩,竟是规规矩矩行了个礼,这就准备退下了。
“你就不想为自己辩解些什么吗?”
在景湉期看来,叶昰倾就差把‘求我啊’三个字写在脸上了。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学生触犯门规,理应该罚。”
景湉期又不傻,求这一位,还不如去求胡夫子,倒不是她又多么摧眉折腰事权贵,求这一位未必管用啊!
“学生告退。”
说走那就走,景湉期这就又恭恭敬敬行了个礼,转身就出了门,不在这儿碍眼。
“还委屈她了……”
叶昰倾没有达到自己的目的,只见那下丫头穿着不合身的衣裳,跨出门槛的时候还把裙子攥做一把拎了起来,看那样子倒是巴不得离开。
叶昰倾没来由吃了个瘪,拿起案头的卷宗看了看,景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