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格斯三世对他们的反应很是不满,自顾自补充道:我们安格斯一派,一直以来都是私生子。
约翰一晃神,以为自己听错了,他老人家一身的王者之气和底气十足的声音不该是说我们安格斯一派,一直以来都是血统纯正的嫡系吗?怎么会有人这么坦荡且光荣地说自己是私生子?连带着父辈祖辈都给拉下水?
安格斯一怔,傻傻地问:为什么?
看见孙子有兴趣,安格斯三世很开心,慢条斯理道:孩子是嫡出、庶出、私生只是按婚姻划分,而婚姻是什么?这是男人掌权的社会,作为统治者的男人想要地位稳固,必须给下面的男人一些甜头,这些甜头就是女人。爱情是男人给女人的迷魂药,婚姻则是统治者给男人的甜头,以及对女人的统治手段。
每一个容易暴动的下贱男人通过婚姻都能理直气壮蓄奴,也就是拥有一个温柔贤惠的妻子,既当泄欲工具也当生育工具,事无巨细伺候男人,任打任骂。如此一来再下贱的男人都能体会当家做主的成就感,也就不会轻易暴动,统治者才能平地起高楼。
所谓圣洁爱情美好婚姻都只是遮羞布,华丽的袍子下全是女人血淋淋的尸骨。我的祖父安格斯一世明白这个道理,相信是个男人都明白,而成为安魂会的最高决策人,他拥有权力,不必统治者施舍甜头。他看中了一个女人,杀了她的所有血亲,将她占为己有,因此有了安格斯二世。
慢着!约翰惊魂未定打断他的话,你到底想教他什么?
约翰,没事,我想知道安格斯从哪来。安格斯轻轻搭住约翰的手臂。
安格斯三世一脸骄傲,小哈特利,每个人都有权知道自己从哪儿来。我的小儿子已经不在乎这个问题了,可我的孙子还年轻,他需要知道,这对他的以后很重要,所以我才会让韦斯特叫你们来。说实话,我已经快死了,倘若你们再不来,那么他的人生就会被耽误,安格斯也会蒙尘,我也会死不瞑目。
所以,孩子,你只要记住,嫡出、庶出、私生,看似给孩子分门别类,其实是男人在将女人分为三六九等。这也是统治女人的手段,让她们为了和男人有名分而互相争斗,这种争斗显而易见毫无出息,却很有必要。男人不会生育却想要后代要奴隶要当家做主,除了让女人像白痴一样别无他法。
约翰一时说不出话来,男人不会生育,这是祖父曾经教导过他的医学知识,但祖父不像安格斯三世这样用冷酷无情的语气述说残忍的真相,祖父教导他要怀念自己的母亲,尊重任何女人。
他不着痕迹看向安格斯,安格斯神色平静,平静得令人不安。
你几岁?安格斯问。
约翰不相信安格斯三世快死了,他简直比中年人还年轻,看起来身体结实硬朗,还这么健谈,口齿清晰,思维敏捷,城府深不见底,再回欧洲翻天覆地几十年也没问题。
一百吧。以前我在一个部落里,有个巫师说我只能活到百岁。安格斯三世说。
只能约翰望了一眼窗外的蓝天,很想离开这里,你一个无神论者,信巫师?
安格斯三世白了他一眼,无神论者是别人加在我们头上的。对我们来说,心情好,想信什么都可以,心情不好,就只能信自己,明白吗?
约翰心里无力,这家伙会弄到众叛亲离,原因真是多得数不清。
安格斯三世继续摸着手背说:我简单给你们说说安魂会的事吧。你们都一知半解,对我们的误会也太深了,别人无所谓,倒是我的孙子,要是对长辈误会大,那可不利于合家团聚。
安格斯目光一沉,有些嫌弃地睨着他。
安魂会本是罗马人掌权的组织,一家独大,十九世纪初,两个来历不明的私生子联手夺权,一起上位,就是艾维斯一世和安格斯一世。安格斯三世用一种极为冷静的语气说,在那个时候,他们是好伙伴,关系产生变故是在之后,我父亲这一代的事。当时,除了教廷权力重,还有一个家族地位十分重要,因为他们家有钱。
艾维斯二世和我父亲并没在一起经历过什么事,感情比不上父辈的深厚,所以在父辈离世之后,经过别人的挑拨,自然是要出事。教廷需要一个听话合作的决策人,在两个人之间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艾维斯。所以,当他们告诉艾维斯二世,安格斯背后有富可敌国的家族为靠山,除掉他自己独大是轻而易举的事,艾维斯二世为了避免这种结果,也就成了虔诚的教徒。
安格斯背后的家族?约翰问。
安格斯三世似乎在逃避说起这个家族,安格斯一世是这个家族当家人的私生子,但他成为最高决策人和这个家族的权势一点关系都没有。
约翰和安格斯默默对视一眼,心里都不约而同在猜是安魂会哪个家族,要说是可以动摇决策人的,他们还真想不出来。
从艾维斯二世向教廷靠拢开始,我父亲的日子就很难过了,因为他没有靠山。等我和艾维斯三世一起上位的时候,战争才算真正开始。虽然说出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