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发生的事再残忍也无法改变。
梵妮大哭一通,只能认了。
从今天开始,我要她多多运动,强身健体。她抽泣着说。
罗莎琳德默默看着她哭,此刻耳边总算平静下来,点点头道:嗯。
梵妮以为她在敷衍自己,急道:只有身体强健了才能把生孩子的损害降到最低!
我知道。
梵妮抿抿唇,粗鲁地抹掉脸上的泪水和鼻水,爬起身道:舞厅外面是一个游泳池吧?那个泳池等天气温暖的时候能使用吗?等她肚子大了,也就游泳合适,我要教她游泳。
斯托克庄园的舞厅在另一端,一面朝外的墙有几道门,门外本是一个花园,后来改造成一个大大的泳池,但因主人嫌少在此居住,泳池空荡,冬天一到,雪充满整个泳池,将它填平。
罗莎琳德配合得很,淡然道:到时候我会叫人来处理。
这一天开始,娜斯塔西娅就算不想走出大门去散步,也会被梵妮或罗莎琳德拉着去,卓娅次次作陪。她们在雪地里打雪仗,跑跑跳跳,看着时间慢慢流逝,雪慢慢消融。
这期间,一位女性医生也定时到斯托克庄园来,为娜斯塔西娅检查身体。
一天,一个男人送来几本大相册,里面都是此前女孩们拍的照片,已经洗好了,每一张照片里女孩们都是笑靥如花。
罗莎琳德把几个人叫在一起,把相册分给她们,一人一本。每个人都像收到什么天大的礼物一样笑逐颜开,坐在一起翻了开来,议论哪张最好看。
梵妮坐在一旁,不参与议论,自己的相册不看,一个劲看娜斯塔西娅的。她发现她的笑颜有些奇怪,独自一人的照片倒看不出来,和别人的合照则清楚了然,她的笑意或生硬或腼腆,几乎没有轻松的笑意,有好多张还是笑得像康里。
娜斯塔西娅也没出声,只是惊喜地笑着,默默而认真地看着照片,心想她要是有和母亲的合照就好了,又心想她要是有和康里的合照就好了。
看到最后,想到最后,她才想起来应该也要有和丈夫的合照。
日复一日,娜斯塔西娅时常摸着肚子,惦记起自己的丈夫,不过谁也没提起他,她不好意思问出口,他什么时候回来?
直到霍尔·法兰杰斯回来的时候,娜斯塔西娅的肚子已经微微鼓起来,小而圆,她对此感到不安,却也经常摸它。
此刻,霍尔坐在床边,有一层薄茧的掌心就覆在白嫩的肚皮上。娜斯塔西娅战战兢兢,大气不敢喘,只低头凝视他的手,又大又温暖,白净修长,放在她的小肚子上极其突兀,又莫名温馨。她抓了抓背后靠着的枕头一角。
尽管早就有了夫妻之实,她肚子里的东西便是证据,但多日不见,娜斯塔西娅对于这个男人仍然陌生,也有恐惧。
她完全忘了他的声音,只有他给的痛苦和快感,她没忘。
眼下,娜斯塔西娅的睡裙掀到胸下,下身暴露,浅色的亵裤勉强遮去胯部,她羞怯不安地蜷缩脚趾头,生怕他扯下自己最后的单薄屏障,那时噩梦就重新降临了。
霍尔摩挲她的肚皮,她的肌肤细腻光滑,不规律的起伏和轻微的颤栗都在掌心下隐藏不住,他沉声问道:在怕什么?
他的声音低沉醇厚,带着磁性,就像他的外表一样气度矜傲,好听极了。
娜斯塔西娅只感觉一阵晕眩,昂首时,对上男人墨绿色的眸子,深邃幽静,看不出一丝情绪。她就怕这样,但她还是摇了头,脖颈有些畏缩。
多日不见,男人看起来依旧面貌英俊神情冷漠,高高在上,不像曾经与她这样渺小的人有过那样令人回想起来便耳红心跳的时候的男人。
仿佛康里,他曾在她面前,却始终那么遥远,那么高不可及。
霍尔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雕着Jing美纹饰的床头柜,上面除了一盏Jing致的灯,再没有什么。他不经意地收回手,淡淡说道:起来换身衣服。
换衣服?娜斯塔西娅微微讶异,他居然叫她换身衣服。
霍尔默然片刻,简短道:拍照片。
娜斯塔西娅眼睛一亮,二话不说立刻下床跑向衣帽间。
霍尔望着她的背影,有些困惑,她原来喜欢拍照片?
娜斯塔西娅已经有很多照片在玛拉那里了,玛拉整天拿着她的照片,又愧疚难过又心花怒放地看,还天天向拜尔德和女仆保镖说:你有看过这一张吗?她可真是太可爱了!看看这个笑容,我愿意什么都给她。
当霍尔结束欧洲的行程回家的时候,玛拉迫不及待催促他,这一次回去你一定要和娜斯塔西娅合照呀!孩子都有了却连一张合照都没有,这像话吗?
霍尔一愣,孩子?
玛拉跟着一愣,还没有人告诉你吗?娜斯塔西娅怀孕了。
自己的女人怀孕了几个月,霍尔却才得知,愣过之后,他无奈一笑,母亲,平时有什么事你不是喜欢在第一时间说给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