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把急性子的大小姐送进书房,文森特如释重负,对没人性的老板感激涕零,幸好幸好,说三天就三天,没有拖延时间也没有出尔反尔,干脆利落的三天,如约履行的见面,保住了他的小命。
书房里宽敞明亮,一大面落地窗外是绵延的草地,一眼望去,远处的地平线晕开融融云雾,渺渺茫茫,令人不由在极目远眺中心平气和。
天地广褒无垠,人的爱恨情仇不过沧海一粟。
郗良的手插在兜里,冰凉的手枪游走在她的感知里,默默把她的小脸掰向办公桌后的佐铭谦,叫她看着佐铭谦,省得她胡思乱想,心胸随天地开阔,就忘了正事。
枪是小气的,人也要锱铢必较,她们是来报仇的。
佐铭谦合上一份文件,起身正要走向郗良,郗良冲他问:铭谦哥哥,那个女人在哪里?
郗良的语气有几分冷肃,佐铭谦不着痕迹扫了她一眼,她的气色还不错,眼睛明亮,嘴唇红润,看起来很有Jing神。
他指着沙发,淡淡道:坐下。想喝点什么?
郗良一抿唇,坐在宽大的单人沙发上,靠进沙发背,扬起下巴冲佐铭谦咬牙切齿道:喝血,我要喝那个女人的血!
郗良的Yin鸷越来越不加掩饰,佐铭谦哑然坐在她对面,隔得远远的,无奈道:良儿,她根本没有得罪过你。
没得罪?郗良直起身子嚷道,她把你抢走了!她凭什么?明明是我先来的,你明明是我的,她抢走你还说没有得罪我!
佐铭谦眉头紧蹙,我不是你的。
郗良起身扑到他面前,偏执道:你是!你是我的铭谦哥哥,你就是我的!我不许任何人把你抢走,没有可以把你抢走,没有人!铭谦哥哥
她一个劲往怀里钻,纤细的手臂紧紧环住窄腰,佐铭谦回神抬手,手都是颤的,无力覆在圆圆的后脑勺上,理智还在尝试和自小自有一套道理的她讲道理。
良儿,不要这样,我是你的哥哥,但我不是你的。起来
你就是我的!
听话,起来。
我不要!我再也不要放开你了,铭谦哥哥
郗良抱得紧,温香软玉在怀,呼吸间满是她的馨香,丝丝入骨,萦绕不休。
只需一刹那,佐铭谦清楚,只需一刹那,顺着她的意,理智崩裂,从此再没有应该阻拦在他们之间的东西。
他是郗良的,郗良是他的,风风雨雨聚散无常的多年后,他们终究在一起,赤诚相对,抵死缠绵
不!
佐铭谦如大梦初醒,一身冷汗,站起身时用力挣脱郗良,反将她扔在沙发上,按着她不许她胡来。
良儿
铭谦哥哥?
天旋地转,郗良喘着气,佐铭谦近在咫尺,幻梦般熟悉而无法捕捉的俊颜就在眼前,他的呼吸,他的眼睛,无一不像一张张网,抓住了,却穿过了。
铭谦哥哥,Cao我,Cao我
暗眸猝不及防一缩,佐铭谦自觉像只缩头乌gui,又像恼羞成怒的丧德人,无措地掐住郗良的脖颈,凛声道:如果你把我当哥哥,就不要说这种话!
郗良抱着他掐自己的手,自顾自改口唤道:铭谦?
铭谦,铭谦,铭谦。
这样叫他的人多得是,江韫之、叶柏、左誓、布莱恩可没有一人的叫唤能如此牵动他的心,轻轻的,仿佛羽毛轻扫胸口,留下令人抓心挠肺的痒。
铭谦?铭、唔
一手掐着她的脖子,一手捂住她的嘴,佐铭谦闭上眼,强迫自己清醒,强迫自己忘却那些正翻涌而来的画面、声音,郗良的笑,郗良的哭,郗良的身体,郗良的呻yin
郗良不解地挣扎起来,打掉他的手,理直气壮道:铭谦,我又不是江娘生的!
闻言,佐铭谦一口气差点上不来。
我们不会乱lun!铭谦,你摸摸这里
郗良抓着他的手要往胸口去,佐铭谦触电般甩开她收回手。
铭
郗良,你冷静一点。
郗良?郗良恍如隔世地笑了笑,你叫我郗良?
连名带姓唤她,佐铭谦自知是第一次,看她的神情变得奇怪,他以为自己伤到她的心,神色一缓,忙改回以前的称呼,良儿
郗良却摇摇头,你再叫我一声郗良,再叫一声。
佐铭谦竭力恢复平静,低沉磁性的嗓音淡然唤道:郗良。
郗良听了,神情柔和,喜极而泣,颤声道:真好,真好。
佐铭谦摸不着头脑,只见她抬起头,深情地凝望自己,哽咽说:我就知道,你一直都在我身边,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我每天都在想你,每天都在等你,你不要丢下我好不好不要走好不好
她又哭了,一颗颗晶莹泪珠不要钱似的往外冒,佐铭谦看着,胸口又抽痛起来,攥紧拳头隐忍着,不出片刻,他到底忍不住再靠近她,半跪在地帮她擦去脸上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