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s市笼罩在烟雨之中,绵绵细雨不停歇地纷纷坠落,Yin沉的乌云紧紧压着这座城市,抬眼望去让人喘不过气来。
余珺瑶将贴在耳畔的手机塞进口袋,随后揉了揉有些发麻的耳朵,另一只手则牢牢抱着猫包,快步走进电梯。
猫包里窝着一只品相极佳的布偶猫,粉色的rou垫牢牢地扒拉在透气的网面上,蓝玻璃似的杏仁眼珠好奇地张望着此时陌生的环境。
他似乎还没有意识到自己不久之前成为被主人抛弃的可怜家伙,倒也谈不上抛弃,只是由于某些原因,这段时间不得不和主人分离。
踏入家门,余珺瑶暗恼地叹了一口气,顺手将猫包放在客厅光洁的木制地板上,抬手摸了摸头发,果然不出她所料,沾染着雨水的shi气,粘腻得难以忍受。
刚刚她一手打着电话,一手拎着猫包,还要护着呆在四面透风猫包里的小家伙不被淋shi,连伞都没有空闲的手来撑着。
下车前,她以为小雨不碍事,便顶着丝丝细雨迈着大步匆匆赶去,谁知这短短半分钟的路程,头发便shi了大半。
把猫包里的小家伙放了出来,余珺瑶便不回头地上了楼,从卧室的衣橱里随手扯出一件纯白色的睡裙,就大步流星地走进浴室里。
热气氤氲,水流顺着凝脂般的肌肤滑下,余珺瑶闭着眼睛,回想起这只小家伙的来历。
他叫做年糕,主人是她的多年闺蜜—夏微。之所以他现在跟着来到余珺瑶的家,也是因为这只猫是夏微前男友送给她的定情之物。
前不久,俩人分了手。
过程不甚愉快,前男友劈了腿,又用冷暴力逼她主动提分手。前男友离开得洒脱,连这只猫也一并留给了她。浓情蜜意之时送的礼物此刻便有些碍眼,猫咪无辜,但夏微实在难以释怀,便咬牙将年糕寄养在余珺瑶这里。
余珺瑶今日便是去领回这只可怜的小家伙,顺便再听夏微喋喋不休的抱怨,回来的途中,也不忘打电话继续痛斥渣男。
挂电话前,夏微还留下一句,“以前心疼你,年纪轻轻便要为了联姻嫁给一个不爱的陌生人。如今到有些羡慕你,谢予铖至少对你不错。到是我,谈了一个又一个,最后没有一个好东西。”
余珺瑶哂笑,不语。
收拾好一切,余珺瑶站在镜子前,柔和的暖光洒下,她捋了捋已经蓬松的发丝,柔顺乌亮的秀发随意散乱在裸露出的双肩上,肩若雪缎,好像雕塑家所Jing心刻削的作品。
突然想起自己家里还多着一位客人,她踩着拖鞋走出了浴室。
“年糕。”余珺瑶轻声呼唤着。
而她口中的“年糕”正慵懒地趴在别人的腿上,发出舒服的呼噜声,对她的呼唤充耳不闻,连一个眼神都不肯施舍给她。
余珺瑶视线停留,与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目光交汇。
男人正举着手机,浓密的眉头习惯性地打着结,紧抿着唇,一身灰色西装透着非凡的清冷贵气,眼眸冷冽。
余珺瑶眨了眨眼睛,确定眼前熟悉的男人不是眼花产生的虚影,嘴角不禁上扬。
也不知道这眼神和外面的细雨纷飞,哪个更寒意凛人些。
眼前的男人便是夏微口中的谢予铖,也是她结婚三年的丈夫。
三年前,他也是这副表情,牵起她的手,彼此许下神圣的婚礼誓词,在她的额头上轻轻留下一个冰冷的吻,带着淡淡的疏离。
而事实上,这不过是他们相见的第三面。
一个是家底雄厚,酒店餐饮娱乐场所遍布全国,如今急求突破的余家,一个是横空出世,借着高速发展的互联网金融展露头角,需要实业来扎稳脚跟的谢家。利益共求,趋势所需,两个家族的联姻也便顺理成章。
余珺瑶从小便知道即使自己是备受呵护的余家小公主,也逃不开为家族振兴牺牲的命运,况且她是余家独枝的女儿,联姻几乎是不可避免。就像她的哥哥,也被迫娶了自己不爱的陈家女儿。只是这谢家与她而言太过陌生。
据说,谢家是祖坟冒青烟的“暴发户”,哪知不到十年便牢牢闯入s市的显贵之中,那些自以为是的老牌豪门明面上比不过人家如今的势头,只能背地里讥讽唱衰来寻求一点可怜的安慰。
谢家的独子也继承了父亲一贯雷厉风行的手段,不动声色,温水煮青蛙将公司的实权揽在自己手中,也将华昇的业绩又攀上了另一个高峰。
如果没有意外,她便要和谢予铖貌合神离地度过余生。
“回来了?”
“嗯。”谢予铖冷淡地开口。
余珺瑶哑言,她实在不知道如何和一个冰冷的男人相处,平日里除了生气时怼他两句之外,交流的次数屈指可数。
她也曾试图和他好好相处,可每次一听到他没有温度的言语,便再也张不开口服软,如同撞南墙似的碰了一鼻子灰。
踌躇片刻,余珺瑶从夏微寄过来的包裹里掏出了罐头和小鱼干,都是夏微口中年糕平常最爱吃的食物。
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