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意把钟妄带到一栋房楼,让随行的医生检查,输上点滴,又给他脑袋上的伤口包扎好。仔细检查,才发现身上纵横着很多青紫,是他昨天跳海撞到礁岩受的伤,没有头上的伤重。
医生老生常谈的交代陈意仔细养着胃,一日三餐都可少,烟酒都别沾,万事别太Cao劳。
陈意应下,大家都知道自己没办法左右钟妄的想法。他跟个不要命似的,谁的话能听进去。喝酒喝到胃穿孔都好几次了,医生的话就没听过,铁打的身子都禁不住这么糟蹋。
他第二天早晨醒过来的,从床上弹坐起,又是能到曲翊了。陈意一直守着他,看到他静默的背影,无尽寂寥。他经常见少主站在办公室窗前俯瞰众生,他以前未遇上曲翊时像个无坚不摧的神,遇上曲翊后沾染上人间烟火,可曲翊离开后他又像走火入魔。
陈意以前还感叹,碰到曲翊后少主变得有血有rou,有人情味了。可如今,不知道这是好是坏。他叹了口气,这情爱是好是坏,只有当事人才懂吧。
钟妄坐在床上,从梦魇中缓过劲来,掀开被子,下地。
陈意怎么会看不出来他要去找曲翊,连忙:少主,先用过饭再去找曲翊小姐吧。天色还这么早,她一定还没醒,这事急不得。
钟妄凉嗖嗖的眼风如刀,陈意眼皮一跳:等等会儿再去找夫人?
钟妄脸色好些,回过头。
陈意:
?
曲翊以为他会用这个小岛,威胁她就范,或者强制抓她回去。等了好几天,也没有什么动静,形也被拦在陆地,没能进的来。
既然不会有什么危险,那她也没有太多顾虑。
日子总得过,她这几天没开店,但会去市场买菜。
每次一开门,就能看到钟妄在椰树下,穿着背心,一手插兜,一手抽烟,一脸痞样。见她出来,他含笑看着她。她去哪,他就插着兜不紧不慢地跟着她。偶尔她买的东西太多了,他一言不发地帮她拎,还没等她反驳,他就又回到她身后。
在他身上已经,看不出昔日那个睥睨众生,目空一世站在权利顶端的钟家少主的影子了。
在曲翊看来,像个整天无所事事,又游手好闲的的二流子。
对比太强烈。
这么一想,她就扑哧一下笑了出来。钟妄见她笑得直不起了腰,就站在她面前,好笑地看着她,眼里满是宠溺。
她在马路边,他担心会有危险,过去把她拽起来。她手中的冰棍沾到了她的脸上,他细细为她擦拭,听她说了一声:二流子。
钟妄指尖一顿,他堂堂钟家掌权人被叫成了二流子,也不恼,低低应了一声:恩。
曲翊一听笑得更欢了。
钟妄来了小岛一个月,他们之前竟然莫名的融洽。曲翊的小店重新营业,钟妄会在她店外守着她,看她忙忙碌碌。她的店外总有许多小孩跑跑闹闹,钟妄无聊,就逗得几个小孩哇哇大哭,会对曲翊告状,她总会为孩子出头,斥责他,他作无辜状。
日子平平静静,悄无声息地过去,有一天钟妄等到快响午了她都没出来,他以为他起晚了,不开店了,那总该回去菜市吧,结果也没出门买菜。
他撞破门,发现人不见了!
她又不见了!
他下令让他在岛上的手下全都出动,去找她。
这个小岛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除了居民楼房还有沙滩海域,找一个人确实有难度。
他让人严守小岛四周,防止她出岛。他的手下汇报,没有任何人接近岛屿,也没有任何人出来。
那她一定还在岛上,她总不可能游出去吧!
他满目猩红,找遍了她常去的菜市,爱去的雪糕店,问过了所有的路人,都没有。
连她家隔壁的大妈都不知道她会去哪,也帮着他找。
这一找,找到黄昏,整个小岛都快被他翻了个遍。
他抽了快两包烟,还是没能平复心中的焦虑,拿出他唱常喝的龙舌兰,当水一样饮,心中的火焰被喉间与胃中的灼热代替。陈意着急,在一旁拦都拦不住,只求能快点找到曲翊。
小岛上有家孤儿院,是一座废弃两层楼的旧房子,里面有几十个被遗弃的孩子。有的是因为先天有缺陷,有的是被父母抛弃,有的是被从海里救上来。不幸的原因各不相同,可他们的归宿都是这儿。
院长是个五十多岁的妇女,曲翊有时间就会来这里当义工,这里的孩子很喜欢她,她也喜欢跟孩子玩。
她帮着院长给孩子们做完晚餐,就陪着孩子们一起做游戏。
有个孩子拉着她的衣袖:芽芽姐姐,那里有个漂亮哥哥,看起来好吓人哦。
曲翊回头,就被拥入一个宽阔的怀抱,熟悉的清冽气息混杂着浓浓的酒气:钟妄!你发什么疯。
后面几个字她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听他沉闷的声音:曲翊别又抛下我。
她想推开他,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