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都要他决议,他忙得连睡觉都没功夫。
步云夕问:“你有何打算?她到底是南诏郡主,你总得给七郎几分面子。”
不提还好,一提到李飞麟,李谏心里便似吞了只苍蝇,那日在百戏楼下,他紧张焦虑的模样,完全不亚于自己,他这是算什么?竟然敢觊觎他的女人,实在可恶!
“这一个两个的……真不让省心。”他磨了磨后牙槽,“七郎这小子,小心思多得很,以后你少理会他。”步云夕不明所以地看了他一眼,他又道:“总之,蓝珠想嫁七郎,以前我无所谓,如今是绝不可能了。”
远处,花厅前廊下,一众丫鬟正等候着李谏和步云夕,忽见两人牵着手并肩而行,喁喁私语,笑得眉眼弯弯,众人先是诧异,相视一眼后,皆会心而笑,果然患难见真情,王爷和王妃总算有点琴瑟和鸣的模样了。
素音看着两人,脸上渐渐浮起笑意,她就知道,这一天一定会来的。
小妖却是小脸一沉,琥珀色的眸子蒙上Yin霾之色,冷眼看了片刻,气鼓鼓地走了。
春分。
是夜,随着一声惊呼,掀起东宫的一阵波澜。一名提着食盒的小内侍,声称被一个满脸络腮胡子、凶神恶煞的男子抢走了食盒里的点心,往东宫方向逃了。
半个时辰后,禁军敲开了东宫的大门。
太子李珩在听闻禁军要进东宫搜捕阿布勒紫狐后,当即色变,骂道:“混账!阿布勒紫狐绝无可能在东宫!要搜你们到别处搜去,东宫是什么地方?轮得到你们放肆?”
“太子稍安勿燥。”
太子正恼怒无比,忽见禁军从中分开,一年轻男子悠悠走上前来,脸上挂笑,朝他道:“太子,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九皇叔?”太子的脸有点僵,“今晚吹的什么风?竟劳您的大驾亲临东宫。”
李谏在他面前站定,“阿布勒紫狐自上巳日失踪至今,一直毫无音讯,宫里这么大,也不知他躲在哪个犄角旮旯,你也知道,皇上对此一直耿耿于怀,方才听闻有了阿布勒紫狐的踪迹,大为紧张,当即命我带人严查。”
阿布勒紫狐早就葬身豹子腹中了,又哪来的一个阿布勒紫狐?太子脸上Yin晴不定,冷笑着道:“九皇叔着实辛苦了,这么晚了还留在宫里待命,可巧就碰上此蹊跷事了。”
李谏轻哂,“可不是么,你道我不想早点回府慰藉娇妻?这不是没办法么,食君之禄,担君之忧,宁王到朔州去了,你如今又……皇上如今可倚重的,也只有我了,我自当鞠躬尽瘁。”
假扮成禁军侍卫站在他身后的步云夕,恨不得踢他一脚,你倒是赶紧进去搜啊,哪来的那么多废话。
太子冷冷看着李谏,眼里尽是Yin郁之色,“李谏,你少在我面前得意,宁王是如何倒的,你当我不知道吗?你耍手段弄走了他,今晚又来打我的主意?我告诉你,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阿布勒紫狐根本就不可能在东宫!”
李谏挑了挑眉,“太子如此笃定紫狐不在东宫,莫非你其实知道他在哪儿?我不过是想让皇上和各宫各苑的人睡个安稳觉而已,太子就莫再阻挠了,省得教人怀疑你和紫狐有瓜葛。”
李珩微微一怔,随即冷哼一声,甩袖而去。
李谏一摆手,领着禁军进入东宫。按事先商议好的,步云夕和凌霄山庄的人直奔杜玉书住的逸仙苑,李谏则搜太子的书房和寝殿。
步云夕正要迈步,李谏压低声音朝她道:“切记我说过的话,不可鲁莽行事,若遇上那个佟莫,千万不能硬碰。”
步云夕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知道了,你好啰嗦。”
东宫的地图步云夕早已了然于胸,当下领着众人直奔逸仙苑。
杜玉书还未歇息,步云夕等人进书房时,他正安静地坐在案前,即便步二他们在房中大肆搜索,他依然面不改容,只冷眼看着他们。
“玉郎……”不过片刻,太子也匆匆赶到了,他生怕禁军为难杜玉书,看到他安然无恙,心里稍安,低声对他道:“不必理会他们,他们很快就走。你若是累了,不妨回房歇息。”
步二忙道:“抱歉,这位公子的房间,我们也要搜寻,还请稍等片刻。”
太子闻言大怒,正想骂人,杜玉书阻止道:“无妨,我还不累。”
武星等三人正仔细搜房中其它地方,步云夕朝杜玉书道:“得罪了,还请公子起身,让在下搜搜这书案。”
太子再次怒火攻心,“混账!你们方才说要搜阿布勒紫狐,他难道能藏在这张书案里头?欺人太甚!”
杜玉书笑笑,云淡风轻地道:“太子不必生气,便让他们搜好了,他们不仔细搜一遍,只怕不死心。”他说着,一边起身,一边意味不明地看向步云夕。
步云夕淡淡看他一眼,待他起身后,将书案里里外外仔细检查了一遍,却不见迭璧剑的踪影。
负责搜杜玉书寝室的武月和顺子等人,也是一无所获。步云夕大感失望,与步二交换了个眼色,虽心里不甘,但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