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让他来世投个好胎,莫再生在帝王家。”
“你……”皇后看向太子妃,正想骂人,太子妃平静地迎着她的目光,脸上无悲无喜,苍白得瘆人,皇后一噎,生生闭了嘴。
“继续念,不要停。”太子妃依旧看着皇后,“母后若是累了,请先回吧。”
记忆中,太子妃自嫁到东宫,还从未忤逆过自己的意思,皇后厉色看她,但太子妃那冷冷的目光,却不知为何让她心头一寒,最终冷冷哼了一声,也拂袖离去。
许是心中烦躁,皇后嫌步辇走得慢,揉着眉心催促了几次,步辇正准备出东宫,却听前头一阵喧闹。
皇后一阵恼火,隔着帘子厉声道:“何人在此喧哗?”
有内侍上前禀报,说是大理寺的人封了东宫的宫门,说要入内搜查,所有宫人暂不得出入。
“搜查?他们要进东宫搜查什么?”皇后听后勃然大怒,“混账!大理寺的人是吃了豹子胆吗?竟然到东宫撒野来了?来的是谁,叫他滚过来见本宫!”
正说着,便听一男子道:“臣沈长亭见过皇后娘娘,深夜惊扰凤驾,臣死罪。”
“哟,是沈大人亲自来了。”
皇后掀起帘子,果然见沈渔站在步辇外。大理寺卿沈渔,字长亭,朝中有名的美男子,三十四五的年纪,蓄着短须,大冷的天也只是穿了件绛红官袍,腰杆笔挺,立在寒夜中,有种山峙渊渟的气度。
见是沈渔亲自来了,皇后敛起怒意,曼声道:“沈大人也知道是深夜,却不知东宫里的奴才犯了什么天大的事,要劳驾沈大人大晚上的跑来搜查?”
沈渔回道:“事关下官在审的案件,恕臣暂不能相告,还请皇后娘娘恕罪。”
皇后冷哼一声,“沈大人真是好大的驾子,这里可是东宫,里头还办着丧事,你说搜就搜,说不能相告就不相告,连本宫都不能过问,谁给你的胆子?”
沈渔朝她揖了一礼,“娘娘请息怒,皇命在身,下官也是迫不得已,待下官向皇上复命后,一定亲自到立政殿向皇后娘娘请罪。下官公务在身,还请娘娘见谅。”
这么说,是奉皇帝之命了,皇后心头一凛,其实她多少也猜到了,若没有皇帝的手谕,谁敢来东宫撒野?
沈渔朝手下大声道:“守住宫门,任何人不得出入。”说罢一挥手,带着一队人往后头走。
这就是连她也不能出去了,皇后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怒气问下人:“太子呢?”
方才那名内侍回道:“太子方才往逸仙苑去了。”
皇后隐约记得逸仙苑是个偏僻的苑子,不由皱眉,“他到那儿去做什么?”
“回皇后娘娘,逸仙苑是兰舟公子住的地方。”
皇后一听,无名怒火顿时又起,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有心思找相好,“孙长贵是死了吗?叫他把太子看好了,不得与大理寺的人冲突。”
她揉了揉眉心,头痛欲裂,随即下了步辇,也跟了上去。太子脾气乖戾,她得看着点,万一他和沈渔起了冲突,沈渔到皇帝面前告上一状,他又得挨罚。
大理寺的人训练有素,很快把守了各个宫苑,挨个宫苑搜查,没多久便在太子的书房搜出一只黄梨木匣子,里头装着的,正是龙须。
“沈长亭!你当东宫是什么地方,容得你在此放肆!把东西给我放下!”太子李珩匆匆赶了过来,身后跟着孙长贵和一名老者。
沈渔看了一眼匣子里的龙须,唇边勾起一抹冷笑,“太子莫恼,下官是奉了皇上之命,在宫里搜查证据,这会只是恰好搜到了东宫,并非是下官有意针对东宫。”他掂了掂手中的匣子,“不过……恐怕太子得向下官解释一下,为何东宫里会有龙须了。”
皇后此时也到了,闻言大吃一惊,看着太子道:“阿珩,你为何会有龙须?”
太子神色Yin郁,咬着牙道:“龙须可入药,我有龙须很奇怪吗?你算是什么东西,要我向你解释?”
沈渔说不敢,“太子既然不愿向下官解释,那只有得罪了,有劳太子跟下官回衙门一趟。”
皇后忙道:“慢着,沈大人,此事许是误会,龙须虽稀罕,但也并非绝无仅有,太子即使有龙须,也不能说明什么,更不能因为太子有龙须,就断定太子与象辇一事有关。”
沈渔朝皇后笑笑,“皇后娘娘说得在理,这世上并非只有太子一人有龙须,但如今阖宫上下,唯独在东宫搜出龙须,这着实让下官为难。况且,不巧的是……”他故意顿了顿,这才继续道:“今日有人到衙里告密,说他奉太子之命,把磨成粉糜的龙须交给御囿的象奴,让他偷偷混入喂白象的饲料里。”
皇后只觉脑中轰的一声,难以置信地看向太子,“他说的可是真的?”
第84章 你放心,为了你,我会尽……
太子怒不可遏, “沈长亮,你休要血口喷人!我从来没让任何人把龙须交给象奴!更没有谋害父皇之心!这盒龙须,一直放在这个书房里,根本没有人碰过!你休要污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