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但她太熟悉他了,很容易就听出他话里蕴的淡淡不悦。
她并不认为自己提的是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她没要求他们不来往,只是想他提前告诉她而已。
但他逃避了这个问题,是不愿意回答吗,还是他根本就不想给他一个肯定的答复?
她没有再说话,低下头开始安静地吃东西。
这个问题没有再被提起,即便是饭后他们回去的路上,一路无言,也没人出声。
这个晚上回去之后,盛惟景依旧加班。
叶长安已经习惯他每天加班到深夜,她今晚没有去他房间的打算,很早就睡了,但因为满腹心事,许久也睡不着。
盛惟景再一次在深夜进入她房间,她听得清清楚楚,也自然感觉到他上床来,小心的触碰。
这次,他只是很小心地拉住了她的手。
她有些僵硬,不知道要不要和他谈一谈,可还不等她想出个结果,男人的呼吸已经变得深重匀长。
他睡着了。
这些天,他每天没日没夜地加班,理应是很累的。
然而在这种情况下,他还是百忙之中抽出空来陪着她去看医生。
她的心陷入矛盾和纠结中,有些想甩开他的手,却又有些不舍,很久,她轻轻地侧过身,向他看过去。
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投进来,借着这昏暗的光线,她看到他的脸,不自觉地心疼起来,他这段日子过得太累了。
她回握住了他的手,已经原谅了晚餐时那点事,就像他总是包容她一样,她觉得她包容他也是应该的,她该相信他,尤思彤的事情,他应该可以处理好。
……
接下来的一周,不光盛惟景忙,叶长安也很忙。
为了不让自己呆在家胡思乱想,她尽快地投身到了工作里面,白天和常昭一起跑蓝岛更名的手续,晚上就在蓝岛,三家店来回地观察原有的运营模式,了解蓝岛的一切,从人员编制到供应商背景等等。
由于是夜场,每晚营业到凌晨两点多,时间太晚,她就干脆在店里留宿。
店里给总店长是有专门的休息室的,她一个住过村子里土屋的人,对于环境要求确实不高,很快就能适应。
盛惟景每天还是照常早起,不是应酬到深夜就是回家加班到深夜,两个人在同一屋檐下也仿佛有时差,叶长安想他时,回去已经快中午,家里除了张嫂早就没人,而等他下班,她早就去蓝岛了。
一周多时间过去,两个人的话居然全都是在微信上或者电话里说的。
盛惟景开始觉得这样下去不行,隔周周三这天,他给她打电话时,问她:“天天熬夜,身体受得了?”
叶长安语气跟没事人似的:“我本来就是夜猫子嘛,又不像你。”
盛惟景的生物钟非常严苛变态,他自小学开始就挑灯夜读,一向晚睡,但早起,他不会将早晨的时间浪费在床上,他要做的事情太多了。
“熬夜对身体不好,”他语气重了点,“你是总店长,又不是调酒师或者服务生,没必要店开到几点你就工作到几点,晚上除了必要情况需要你出面以外,其他时间你还是按照你正常的作息来。”
“不行,”叶长安也坚持:“我是店长,当然要先把店了解透彻,营业时间我要是不在店里怎么了解?”
“……”
盛惟景无言以对,她的话其实很有道理,但他不想她那么累。
本来给她这店也就是想让她有点事情可做,顺便满足她为他工作这个要求,但现在他有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的感觉。
叶长安倒是先劝起他来:“我也不会一直这样跟的,这是开始嘛,万事开头难,你看那医生去医院刚开始都还要转科给人端茶倒水呢,我决定先用三个月时间对之前的运营问题做个总结,然后做下一步计划。”
盛惟景默了几秒,拿着手机在办公室里兀自笑了下。
说得头头是道的,他总是将她当小孩,可她确实不是了,方杰说得对,她对以后有计划,她现在的状态很好。
结果他自然是没能说服她,最后只能叮嘱:“注意身体,如果熬夜不舒服就不要熬了。”
叶长安在那边“嗯嗯”两声,然后说:“想你,么么……啊,我要忙了,我今天来看新的门头效果图了,就是‘盛景长安’那个,我要做个很大很气派的,到时候给你发照片,挂了啊!”
说完就挂了电话。
盛惟景握着手机,听着“嘟嘟”的忙音,有几秒没回神,半晌被气笑。
真没看出她哪里想他了。
他放下手机开始忙工作,这天下午有个高管会,是人到得比较全的一次,对他来说很难应付,因为高管层里面不乏有董事会成员。
这一次,盛煜也来了,一同还有两个支持盛煜的董事,看盛惟景的眼神都挺复杂的。
会议很长,中场休息的时候,人都在大会议室三三两两地聊着天,有个董事提起了梁晨文那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