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飞秋一路满腹狐疑,想着今天孙妙曲和兰儿异常的举动,心里好像明白了几分,但是却不敢确定。
兰儿为了方便照顾孙妙曲,随叫随到,卧房就在楼下,梁飞秋进门时,孙夫人和孙妙曲都在楼下坐着,孙夫人一脸焦急,孙妙曲却是有些害怕的神色,见到孙妙曲的样子,郎中心中更加确定了几分自己的猜想,但是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这个兰儿会自己变成这样,难道是误服的?
兰儿卧房不大,只有一张床,一个小凳子,一张长桌和一个柜子,梁飞秋进去时立刻问道一股浓烈的臭味,一个马桶正放在床边不远处,里面满是秽物,这个马桶平日是不会放在这里的,此时只是为了兰儿方便一些,沈娘在床边照顾着,见郎中进来,眼中带泪的哽咽道:小先生,快救救兰儿这孩子吧,这也不知是怎么了,好好的就变成了这样。
梁飞秋安慰几句,上前查看,只见兰儿脸色煞白,嘴唇干裂,眼窝都有些凹陷了,他一把掀开兰儿的衣服,露出小腹,伸手掐起一寸肌肤,只见那块皮rou仿佛已经失去弹性一般,极度缓慢的一点点的恢复平整,梁飞秋急道:怎么才叫我呢?
沈娘呜咽道:我们也是才知道,哎呀,小先生别说这些了,快想想办法吧。
说话间,兰儿tun部又传来几声水汤汤的噗叽声,她已经没有力气起来上马桶了。
梁飞秋知道兰儿已经脱水了,耽搁不得,眼下还是先止泻,他将沈娘打发出去后,赶紧抽出一管他早上用的强力止泻药,也顾不得脏,扒开兰儿的裤子,一针就扎了下去,又拿出两种口服药,扶起兰儿,扒开嘴,伸手将药硬捅入她嗓子内,然后拿出一大瓶葡萄糖灌了进去,做完这些后,他翻看起医书,看看腹泻脱水的该怎么治疗,最后得出结论,最好是静脉注射补ye,也就是俗称的打点滴,可他哪里会呢?
梁飞秋见兰儿那半死不活的样子,重重叹了口气,暗骂一声活该,但怎么也罪不至死,还是救人要紧,心道:妈的,不会也要试一试了。
梁飞秋出门想要根钉子,但是府内没有,最后只好找了根一端分叉的长树枝,下面用石头挤住,然后将门倚的严严实实,蹲在地上,开始拿出一瓶瓶的补ye和升压药,一边翻着书,一边按比例调和,像是正在兑假酒一般,兑好补ye,拿出了长长的针管、止血带,药棉和医用胶布。
又看了看书,记下要领,挂瓶,扎入针管,放气,然后拽过兰儿的一只胳膊,在小臂上狠狠一系止血带,兰儿此时处于半休克状态,也不会自己握拳了,梁飞秋帮他握着,手颤抖着拿起针,比量半天不知道该如何下手,看书是一回事,实际Cao作又是一回事了,小姑娘血管本就不明显,此时又体虚,更加难找,梁飞秋小声说道:兰儿啊,别怪我,这也是现世报了。说完一狠心,就斜平着把针推了进去,想先试试手感。
几分钟后,兰儿的手背已经是血迹斑斑了,长时间的系着止血带,手都有些发白了,梁飞秋不敢在绑着止血带,解开后,又换了另一只手开始扎。
最后,兰儿的两只手都被扎的伤痕累累,血珠不住的从各个小口向外冒着,梁飞秋心道这可不行,没等脱水致死,怕就先流血而亡了,忽然想到在医院见过小孩血管不明显,护士就在他们的头上或者脚上打针,那里血管明显一些,粗壮一些,看兰儿浓密的头发,头上怕是不行了,一把将她的鞋袜脱掉,撸起裤腿,趴在那白白的脚丫上找起血管,活脱脱像个变态色狼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兰儿的两只脚也被扎的直冒血,针头都不知换了多少个了,最后可能是这梁飞秋有些天赋,又或兰儿命不该绝,终于是扎进血管了,看着倒流进软管内的鲜红血ye,梁飞秋长长舒了一口气,赶集用胶布胡乱将软管粘在脚背上,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开门出了臭烘烘的屋子,室外的几人围了过来,七嘴八舌的询问着。
梁飞秋说道:暂时看应该没问题了,腹泻已经止住,只是目前有些脱水,我在给兰儿补充体ye。
几人放下心来,虽然听不太懂,但听明白腹泻止住了,她们理所当然的认为就没事了,孙夫人自然又是夸奖、感谢一番,孙妙曲拍着胸脯,嘀咕道:还好还好,吓死我了。孙妙曲虽然很讨厌这个郎中,但不得不承认这人有点本事,她本身也是在病中,此时一松劲,就觉不舒服,跟着孙夫人上楼了。
沈娘要进屋看看,被梁飞秋拦住,说还要等一个时辰才能进去,沈娘虽是狐疑,但也没硬闯,招呼郎中去厅中喝茶了。
沈娘与一般下人不同,孙夫人不在时,她就负责招呼这郎中,也不像一般丫鬟般侍立一旁,而是与郎中一左一右,一同坐着。
郎中喝了两口茶,瞟了一眼沈娘,真是越看越有熟女的味道,他最近伙食不错,没事又常常锻炼,又是个火力正旺的大小伙子,就算自制力再好,那也实在是憋的难受,轻咳一声道:与沈娘认识这么久了,还不知道你多大年龄了呢?
沈娘瞥了一眼郎中,淡淡的答道:四十有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