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皇后来过,喝了两杯茶送了几匹料子就走了。
皇后是个软弱的皇后,皇帝娶她正是因为这点,她有个厉害的母家,所以本人不能太厉害。皇帝不宠她,只宠她母家,也宠得放心些。
凌楚烟想起皇后忧郁的脸,觉得有点可怜。一个女人,得不到丈夫的爱,只能做家族和丈夫之间的政治棋子,人生是没有乐趣的。最可怜的是,到了这个份上了,她还觉得是自己的问题,还觉得只能靠丈夫和家族寻出路。死结,没完没了的死结。
宫婢把蜀绣的料子收了,问:“娘娘,不如裁几身新衣吧,奴婢见这紫阳花的绣样极好。”
凌楚烟看也不看:“衣裳够穿就行了。你们喜欢就自己拿了去。”
宫婢不敢说话,料子穿不到一个奴婢身上,是逾制的。
凌楚烟有点不耐烦。外人只当她这个宠冠六宫的贵妃任性恣意,皇后赏赐的东西也不放在眼里。只有她自己知道,皇后恻然欲泣的情状才是真正的引火点。
她带着宫婢去清池台,大太监听见是贵妃娘娘来,连忙进去通报。皇帝在书房批奏折,见人进来的时候放下笔:“广东新进了荔枝来,快马送到的,朕正想叫你一起来尝。”
荔枝上火,凌楚烟即使不吃现在已经够火气了。但她面上是不动的:“禀陛下,臣妾体热,太医说不宜多用大热之物。不如陛下请了皇后娘娘来,她素来喜爱荔枝。”
皇帝一听就知道问题,一个眼神将左右侍奉的人打发下去,这才去扶贵妃。
“皇后去找你了?”
“陛下冷落娘娘,娘娘心中惶恐悲切。”
“所以她让你来劝朕?”
凌楚烟不答话了。堂堂一国之母,去求姬妾向丈夫进言,丢的是皇帝的脸。
皇帝见她脸色沉冷,不自觉握住她的手,低下声来:“朕去了她那里,讲两句话也就走了,有什么意思,还不如不见。上次听你的去她那里用晚膳,也说不到十句,实在不好受。好了,朕会嘉赏她母家的,她母亲的三品诰命也有些年头了,再升一升就是了。”
皇后要的根本不是这些嘉赏。凌楚烟只觉得讽刺:“皇后娘娘有个人人羡慕的好母家,只可惜,对娘娘来说,母家却是最大的妨碍。”
皇帝也有点不满,出声警告:“事关国政,贵妃不要逾越了。”
国政要紧,但那个没做错任何事的女人何辜!凌楚烟也不怕皇帝:“臣妾不敢。陛下以国事为重是天经地义,后妃们以陛下为重也是天经地义。陛下娶了郑氏为皇后,皇后无过,却遭冷待,满宫里被人看笑话,还要被陛下忌惮会扰乱国政。陛下难道没有怜悯之心吗?”
皇帝也拔高声音:“朕有怜悯之心,朕连这个皇位都坐不上!朕有怜悯之心,名阀夺位之争的时候,朕就死在这些权臣的斗争里。朕怜悯皇后,谁来怜悯朕?!”
凌楚烟一怔。皇帝是怎么登基的,她知道,那也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流血之路。
皇帝又气又恼:“朕好吃好喝地待她,能给的都给了,大事上也从来给足了皇后面子。还要朕怎么样?非得举案齐眉、琴瑟和鸣?怎么和鸣?朕能不能和鸣贵妃不是最清楚的吗?”
凌楚烟叹气:“臣妾失仪,请陛下恕罪。”
皇帝咬唇看她,露出一个脆弱的表情:“谁都可以来劝朕宠幸皇后,唯独你不行。你说朕没有怜悯之心,你就有吗?哪怕只是怜悯,你有给过朕吗?”
这话说得过分委屈了。凌楚烟有点心软,把皇帝搂过来:“陛下不要妄自菲薄。”
皇帝偏过头不去看她,脸上仍有不甘。因为刚刚的争吵,他气得耳朵根都红了,这会儿那两寸洁净白腻的皮肤浸得红粉粉的,十分诱人。凌楚烟没多想,便吻了下去,皇帝温凉的肌肤有着香气,那味道闻着令人静心。她满足地嗅了一口,一路舔舐到脖子。
皇帝不妨她亲密的动作,仰起头来发出低沉的喘气,脸更红了。贵妃轻笑一声,将他压在书案边,从外衣摸了进去隔着丝质的裤子在tun上搓揉两下,感觉到皇帝的手推了推她的肩膀,双腿一夹,tunrou绷紧,仿佛受到了惊吓似的。
只有凌楚烟知道,这是皇帝羞怯的表现。
她佯装不知,只当皇帝不愿意,就将手拿开:“陛下既然还有国事要忙,那臣妾先告退。”
人还没挪步子,皇帝便一把将她的腰捞了回来,牵着她的手又放回原来的地方,脸色红通通地说:“贵妃来了就对朕发脾气,发完了就要走么?”
凌楚烟拧了一下他的tunrou,听皇帝惊呼出声,她眼中微微含笑,手指探入亵裤内,顺着隐秘的tun缝向内,指尖便察觉点点shi意。皇帝扣着她的后劲便来索吻,两人缠在一处。
这会儿是白日里,又在御书房,本不该行yIn事。但皇帝这几年身子越发贪欲了,夜里要不够的,白日里也要,凌楚烟侍奉书房也成了习惯,这才越发叫皇后凄楚悲切。
但没人知道,贵妃侍奉书房,一不小心就将皇帝压在了身下,男人健美伟岸的身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