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事沉沉,谢南星回到了居所。电话在唱,陌生号码,谢南星微微犹豫了一下接通。
太太。
对方一出口,她的脸色便白了,不堪的过往伴着这个声音倾巢而出。是你!
是我太太,不知您现在在H城吗?
顾不上纠正对方的称呼也不打算叙旧,谢南星意识到另一件事。你怎么会有我号码?
这是个全新的身份和电话,没几个知情者。除非有人特意查。
太太,您还是尽快回帝都吧。谢南星的敏锐让程前话音顿了顿。如果真为了秦先生好的话。
这句话让她彻底变了脸色。什么意思?
程前换了个手拿电话,不时谨慎的往旁边瞄一眼。老实告诉您吧,这次的事和先生有关。我怕时间久了会更不利与秦先生
后面再说什么谢南星已经听不入耳了。
森冷沿着毛孔爬进五脏百骸,又像条悠悠慢行的毒蛇,在她的脊梁一寸寸游弋。毛骨悚然!
多不可思议,就像当年他毫不留情的收购谢家一样。
居然真是他!
太简单了!其实很浅显,除了那人她还得罪过谁?明明早就猜过的,却心存幻想,告诫自己一切是错觉。毕竟她还有什么值得他报复的?
可事实摆在眼前时,由不得她不去信。
原来真是她连累了秦桑。
继她把自己的人生搞得一团糟后,秦桑的生活再次被她搅乱!怎么赔的起呢?那么清白正直一个人。名誉比生命还重要的仁心仁医,却因为她锒铛入狱。
年少时爱错的人,犯的罪。就必须要用这样惨烈的代价来偿还吗?
谢南星沉默的挂了电话,心中早已一片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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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的清晨,却因为收到那条语音而变得与众不同。
距离上一条足足隔了两年多。男人的笑像明净秋水上的涟漪,一点点扩散。
量体裁衣,沐浴焚香,通知程前排出所有的空。而立之年,还没这般不从容过。
约的明明是晚上,却从早上就清场等起。他不时静望门外,脑海里是那道倩影反复盘旋。又等了一会,再看表,才过去一分钟。
等到指针终于不急不予的抵达了约定时间,霓虹也像彩霞一样披在大厦外侧,纤细的身影才姗姗来迟。
他不自主地站起来。
刹那间仿佛隔了滔滔逝水,相隔咫尺却又不可思求。
他有千言万语,他心潮澎湃,最后却化作简单而饱含情愫的。你来了。定定望着女人走来,目中的温柔几乎满出来。
我要怎么做你才能放了秦桑。他的一腔爱意,迎面被女人泼了瓢冷水。
叶倾根本没想过,她开口的第一句就和另一个男人有关。良久,那张薄唇才抿了抿,轻声道。这里的饭后甜点不错,我们先看餐牌。
她略显冷淡的看他,出唇的声音那么沙哑。就那么恨我?秦桑做错什么,我父母做错什么,有什么冲着我来不行吗。
叶倾顿了顿,脸上的笑透着几分苍凉。你误会了,我只是想和你吃顿饭。简简单单的一顿饭。
他脸色其实很不好。从下决策到事件发酵,短短数天日夜不眠。可当看到这个女人出现时,心底涌出滔滔不绝的精力。
可直到现在他才明白谢南星的感受。
等个不愿意回头的人,多么煎熬。
她一双眼缓缓看向不远处。在这万赖俱静只亮了盏花灯的餐厅里,那明丽的眸如一泓深潭,立意要引人坠入。
曾经她做了那么多次饭。等着他垂怜,陪她一起吃。
哪怕有一次!
也不至回忆起来这么悲凉。可惜了,除了垃圾箱和流浪猫,谁都不知道那饭菜是什么滋味。
到底怎么样才能放了他,陪你吃顿饭就可以?她轻轻的,略显自嘲的问。
她很清楚,这是不可能的。
早知道他恨她。却没想到两年过去了,他还是不肯放过自己。因为她曾毁了他的幸福,所以他也要毁掉她的幸福。
你就一定要提他?叶倾听见自己声音从牙缝间挤出,不明白她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懂杀他于无形!
她露出果然的神情来。泪沿着柔软的肌肤下滑,又一点点消弭与无形。为什么不能提?他是我的恩人我的朋友,我的对不起,我知道我做了很多错事,我道歉。只求你放过他好不好。
砰的一声,是手擂在桌面的声音。
我才是你丈夫!叶倾浑身都僵硬了,心碎的血丝拉胡,像被谁揉进去一把冰渣,近乎麻痹的痛。
他想将女人按在胸前,吻的她呼吸紊乱。想把她紧抱入怀中,倾诉衷肠告与她知。可面对女人流泪的这样一张脸,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她的丈夫?无尽的悲哀瞬间涌上心头。
两年,八百个日夜。空守一个躯壳过活,每天醒来告诉自己又是新的一天,他很快会察觉到她的好。
这样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