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怎么能这样。”顾亦尘笑着,忽然就伸手把她拽了过去,池汐才惊呼一声,被搂着拉进了男人的怀里,上半身向前倾着,小脑袋就埋在那个熟悉的怀抱中,鼻息间都是顾亦尘身上的味道。
“陛下总该不会让我,这一辈子都无名无分的在宫外呆着吧?”
池汐心虚的很,嘴硬到,“那就一辈子呆着呗。我看你生活过的也挺好。”
然而这话刚说完,头上便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男人低头看着他,那只作恶的手尚且还没有拿远,淡笑着看着她,竟是一副惩罚般的神色。
池汐咬牙,“你再打一下试试?”
小nai猫亮出了爪子,这件事让顾亦尘觉着好生稀奇,又揉了揉那被他拍过的地方,把小姑娘的头发揉的一团糟,“好了好了,不打了。”
他么,早就知道以自己现在的身份,再回宫属实不是一件容易事,但天无绝人之路,他除了这皇后的身份,不是还有另一重身份么?
在怀里的小姑娘开始不安分的挣起来时,男人终于停止了他逗猫一样的行径,轻轻咳了一声。
“叫陛下来,自然是因为有个好消息。”
池汐将信将疑的抬眼,“什么消息?”
对于她而言的好消息,除了西月国忽然灭亡之外,恐怕也没什么别的了。
不料,顾亦尘口中的好消息虽然不及西月国灭亡那样振奋人心,但也足够离谱。
“暗渊阁,两派合一了。”
池汐愣住,皱着小脸啊了一声,“你把你手上的人都送了那家伙?”
在她的记忆里,顾亦尘那个劳什子师兄,可不算好对付的主。除了拱手让人这一种可能性,她实在想不到别的可能。
顾亦尘又拍了一下她的头,眉眼均带着浅笑,“是那家伙手头的势力,被我吞了。”
顾亦尘似乎很是开心,那般明媚张扬的模样,就好像她们刚见面那时一般。
怪不得,怪不得那天在诗会,便觉着他忽然好看了许多。虽然他岁数着实大了些,不过眉眼间那死气沉沉老气横秋的沉重一扔,也还是个少年模样。这才是她记忆中的顾亦尘,这才该是顾亦尘。
不过,“就凭你?”池汐仍旧有些不太相信的反问,“你又不会武功,就能把人家吞了?姓顾的,你怕不是在哄我吧?”
顾亦尘轻轻吸了一声,啪的一下又拍上了女孩的小脑袋瓜,这一下比先前两次重了许多,“怎么说话呢?你这丫头,就不能盼我点好?”
池汐捂着吃痛的小脑袋,小脸仍旧是皱着的,似乎还是不敢相信,“那你那个师兄呢?”
“他算哪门子师兄,”顾亦尘神色一冷,“死了,或是跑了。我派人一把火烧了他们总部,那些还效忠的要么死要么逃,人都烧的焦黑,认不出来。”
女孩眨眨眼,“那怎么不抓起来挨个杀了?”
顾亦尘笑道,“你倒是比我还狠。赶尽杀绝什么的倒也不必,那群人虽然愚忠,不过也有不少出于无奈。如今我大权在握,他们又翻不了盘,索性留人一条生路。只是那个领头的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没能让我抓住,属实可惜。”
池汐又眨巴眨巴眼睛,许久才消化了这样一个事实,不过怎么想她都从来没想过顾亦尘能有这样的出息,她记着从前那个顾亦尘可算得上是唯唯诺诺四个字。
莫不是她之前那一死,把人的斗志激发出来了不成?
“你都干了什么啊?”池汐拽了拽顾亦尘的衣裳,当真是好奇的很。
“能干什么,”顾亦尘不紧不慢抿了口茶,似乎很是喜欢这个小姑娘缠着他的模样,足足吊了许久,才笑着和她说了两个字,“保、密。”
还能干些什么,也无非是杀人放火那般凶残之事,无需告诉她,让她平白在对自己的印象上添上无情和残忍几个字。
池汐气的不轻,不过她也只是好奇罢了,她这个人,一向更注重结果一些。只是这种大事自然不可能是一朝一夕,“那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准备这种事的?”
“自然是……在陛下那句‘如你所愿’之后。”
其实池汐猜的不错,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人要经历一些大风大浪后才会幡然醒悟,只是这样的醒悟总要以一些人的生命为代价,那些幼年丧父又金榜题名的人是如此,众叛亲离又上阵杀敌的人也是如此,这样的事情并不少见,顾亦尘也没能免俗,在那件事后,他才终于找回了身上的锋芒,只是还好,他爱的那个女孩比旁人多了个机会,回到了他的身边。
池汐呵呵两声,Yin阳怪气的给他拍了拍巴掌,“顾先生此等觉悟,池某真是佩服啊佩服。”
顾亦尘无奈的拉过她的手,打断了那听起来好生刺耳的掌声,“从前的确是我不对,你便当那个从前的我,也随着你一块去了。如今站在你面前的顾亦尘,没有那么没用了。”
池汐慢慢收敛起自己的表情,她想做出一个欢快的模样来,可是无论如何脸上都再也挤不出笑容。
他但凡能醒悟的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