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
送葬人站在屋檐下,刚刚惊鸿一瞥,能天使已经不是短发了,一头柔顺的红色长直发披散在背上,穿着一身红色长裙,脸上的神情很妩媚,右手端着一杯酒,在跟别人说着什么,可能是说到好笑之处,她勾起唇角轻轻一笑,风情万种。
送葬人看着手中鲜艳欲滴的红玫瑰,一刹间觉得很像现在的她。
送葬人推门走了进去,门口的风铃被他撞响,叮铃叮铃,十分悦耳。
Redemption的酒保注意到了门口的动静,抬眼往门口看去,是一个英俊的萨科塔男性,光环光翼是很罕见的黑色,手里捏着一只红玫瑰。
现在还只是下午,酒吧内只有零星几个客人,服务生们聚在一起说闲话。
送葬人几步走向吧台,在红发天使右手旁坐下,将红玫瑰放在手侧,向酒吧要了一杯柠檬水和一份苹果派。他不打算喝酒,其实不喝酒也算他的原则之一,但他带了铳,喝酒会让持铳的手颤抖。
旁边的红发天使在他说出苹果派三个字时,耳朵动了动,但没有转过脸来,继续与左手旁的人调笑,声音慵懒。
人不多,酒吧内很安静,酒保懒得走那么几步,直接冲着后厨喊:一份苹果派,又将柠檬水递给送葬人,他注意到送葬人眼神有意无意往红发女孩身上扫,顿时眼神轻蔑,没说话,继续擦杯子。
他在这个酒吧工作一年,对熟客都算比较了解。这位萨科塔天使是远近闻名的泡吧女孩,别人都称呼她为能天使,一天二十四个小时,除去睡觉的时间,她可能都呆在酒吧里。其中Redemption酒吧是她最常在的地方。
这位小姐据说在他来上班前就已经非常有名了,玩得开,荤素不忌,很有钱,晚上喝醉了经常由不同的人送她回她的公寓,但奇怪的是,这些想一亲芳泽的人,在这一夜过后,都纷纷对能天使唯恐避之不及,怎么问也不说原因。这让人更加好奇,趋之若鹜的人越来越多。酒吧社交圈子里都说她这支红玫瑰,不仅刺多,还带毒,唯一的优点大概是不上瘾,毕竟只一夜就必成陌路人。
这个坐在能天使右手侧的男人必是为能天使而来,不会有第二个原因。
年轻的酒保擦完杯子,去后厨端出苹果派,放在送葬人面前。
现烤出来的苹果派散发着香甜的气息,卖相也极佳。在送葬人等待苹果派上来的这一小会儿,能天使就已经又喝了七杯酒。第八杯酒正在她的手上摇晃,她涂了大红色指甲油,手指节纤细骨肉匀亭,配合鸡尾酒的颜色,煞是好看。
喝这么多酒,拿铳的手还稳吗?送葬人喝下一口柠檬水,没放蜂蜜的柠檬水带点酸涩,醒神效果不错。
能天使端着酒杯的手一顿,她转过脸,然而脸上的神情在看见送葬人的一刻,几度变幻,最终一抹自嘲挂在嘴角。她今天来得很早很早,已经喝了不少了,脸颊呈现醉人的酡红色,十分勾人。
是你。罗德岛曾经的同事,也是她的同族,送葬人。
送葬人站在公寓门前,一手抱着喝醉的能天使,一手从她的小包里掏房门钥匙。
能天使很不安分,她嘴里嘟嘟囔囔的,鲜艳的唇一开一合,却说不出半个完整的句子。
送葬人离开酒吧前,被能天使灌了一杯酒。他确实不碰酒,但能天使说好不容易重逢一次,怎么能不给她这个面子呢。他沉默,这算不算有人逼他打破原则?送葬人喝了能天使递过来的那杯酒。
也许是那杯酒的缘故,送葬人感觉心底有一股燥热升起,怀里的软玉温香一直动来动去,香水味儿往他鼻子里钻。他紧锁着眉头,在小包里摸索好一阵终于找到钥匙,打开了公寓门。能天使突然一个发力,挣脱了他,往厕所冲去。
送葬人站在玄关处,往屋里看,很简单的一室一厅,收拾的还算整洁,墙角处摆放着一个行李箱。
厕所里先是传来干呕,后又是冲水的声音。静了一会儿,能天使走了出来,倚在厕所门上,眼波流转得看着他。
送葬人不太明白能天使怎么和以前判若两人,他很仔细的观察了周围,也没有发现她那位老搭档德克萨斯的踪迹。但他很肯定的是,眼前这个能天使,他应付不来。他又想起扶着能天使出酒吧时,那个酒保说的那些话。
生长在维多利亚两年的带刺有毒红玫瑰。
他离开罗德岛四年,能天使在这里已有两年,那中间的两年里,是发生了什么,让她变成了这幅样子?
送葬人没再细想,这不关他的事,他打算走了。
都不进来喝杯水么?能天使叫住了他,她还是倚在厕所门上,柔若无骨一般。
不用了。送葬人感觉心底那股燥热越发明显,他居然快压抑不住,乍又听到能天使的声音,触到她柔情脉脉的眼波,更是一股火突然蹿上心头。他想赶紧离开。
能天使走了过来,送葬人以为她是想送送他,正打算开口说不用他马上走,却见能天使绕过了他,一秒后却只听得咔哒一声。
门被反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