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柔地引我到床边,动手开始解我的衣带。说我不惊讶自然是不可能的,我实在想不到他能为了“救人”做到这种地步。但我好歹记得抓住他的手,眼神坚定地告诉他,“请让我离开这里。”他牵起我的手放到身侧,又自顾自地继续宽衣解带。不,这不对,这当然不对;我想活着;我想坚守我本有的爱;我想活着;我不能放弃底线;我想活着——我想一直爱他。
“会有别的办法的。”我抓住衣领,最后后退得坐到床上。他跟了上来,不知从何而来的帷幕在他身后自动落下,然后说,“樱夺的毒向来只有一种解法。”
床很大。帷幕全部关上的时候我听见什么东西嗡鸣一声,然后床边有紫色光晕开始流转。这可能是个阵法,也许不是;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为什么这时候我还有心思想这些。他脱掉的衣服散落在床边,现在只一件里衣在身上。我抓着衣领的动作并不如我的眼神坚定。他拉开我的手,引导我躺下,然后解开剩下所有的系带。我像一道待处理的菜肴被一点点扒开,而他只是把它拨开。只是剥开。皮rou下藏了一颗暗红的跳动的心,他也只是把它们剥开。
他脱下自己的里衣,身材颀修挺拔。我别过头去,这个时候盯着他看怪怪的。但我看见了他面无表情的脸——那真是毫不动情、毫无兴趣的表情啊,但又不至于厌弃。我突然意识到樱夺妄图否认的事情我也在否认。我还不能下定论,她也不能下定论,因为我们都被空想束缚了。
我闭上眼。他的手抚上我胸口,我颤抖的动作也更剧烈。他玩弄挺立的红蕊,我咬紧牙关默不作声。他的手很温暖,比身下的玉床温度要高,但我不想靠近他,反而更愿意靠近价值连城的玉床一些。但这并不是因为它价值连城我才靠近它的,说来也很奇怪,反而现在的我更清醒,对他的抚弄更敏感,也更学他毫无反应。
他的手来到处女之地。第一次被人摩挲这种隐秘的部位,我强忍了缩拢双腿的欲望。快一点吧,我想,这种艰深的屈辱感随着他的深入又逐渐明晰沉重了。他的手指探入,带出粘稠的爱ye,我偷偷看他一眼,他仍是一副无愠无喜的样子。
我感受到他温度的靠近——他的吻落在我胸前。细密的、令人难以抑制呻yin的舌尖的爱抚如chao水从那点蔓延开来占领全身,包括那处手指缓缓的抽动也如舔舐一般深刻。连闷哼都被我狠狠咬住的下唇阻拦了去,我实在不愿意占了下风。
“叫出来。”
请求或是命令?我不知道。语气平和,像是在问商人这个小物件多少钱一般。我想反驳,但我不能,声音已经先我一步透露出我的动情。他轻咬了一下正吮吸的一点,我暗自惊呼一声,身体紧绷又放松。他的手指退了出去,又放了什么东西进来,又开始扩张领地。该快些结束了,我咬着牙想,不然我可能会沉溺在这无爱的交媾里。疼痛不再剧烈,他继续扩张;他继续舔咬,我继续克制。
我一遍又一遍地提醒自己;当然,他也在提醒我:我是个过分入戏的演员。
他委身进入的时候我从近乎昏厥变成了瞬间清醒的样子。一直闭着的眼睛也骤然睁开以应对这突然的疼痛,但这只有负效用,他又一次提醒我了我一直在提醒自己的那一点。我既没有给他带来快感,也没有给他带来憎恶。我和成千上万的花鸟鱼虫没有二致,我和成百上千的人们没有不同,我没有因爱他变成特殊的爱他的人,也不可能成为他爱的人。他同我做爱,我却听见一首绝望的不成曲调的小曲儿。这实在不算什么。
明明是期待着的事情,又为什么要徒增痛苦呢?我的眼角似乎涌出一大颗泪水,但我很快把它擦掉了。
他极缓慢地推入,我尽力迎接他的到来。他停了一会儿,我调整了姿态以适应他的进入,他却直接把我抱了起来。
“——太深了!别,别那么重——”我勾着他的脖颈,小声喘着气道。他进得太深,我还不习惯。他加大了手上的力度,我被抬得更高了。他调整了深浅,调整了频率,我很快就说不出话来。
“唤我。”
近乎机械地调情,又或许不是。我不敢看他的脸,只能小声在呻yin声的间隙中发了个“赵”字的音来。他减慢了频率,我意识到了这句话发生的必然性,于是在他进出的夹缝中求生。
“嗯,啊,赵,嗯——赵恒,赵恒——”
他的名字替代了那些无意义的语气词,成为了新的没有意义的语气词。
趁着还有力气,我断断续续道,“赵恒,我,我只有一个,条件,别吻我。求你,别吻我。那是爱,爱人之间才,才能做的事啊,求你……”
别自作多情,我说完才想起这句箴言,而刚才明显就是一次标准的自作多情。我现在不是个演员了,而是个笑话。但他,他也还是那样淡然吧。他只是在救人,他不想让这里死掉一个无辜的人,仅此而已。他也不会笑我自作多情,不是因为不会笑,而是因为是“我”,一个无关紧要的凡人,和任何事物都一样的事物罢了。
罢了。
我不知道究竟做了多久,总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