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略有些急促。
和仪连忙去扶她,接过她手里的刀:“接下来交给我吧。陈太太,您安坐。”
“呼——”兰幽平复着呼吸,看了她一眼,点点头。
和仪把菜刀放到空着的茶几上,拿酒Jingshi巾在水果刀的刀刃上反复擦过两边,走过去在陈子洛左手的食指、无名指、尾指上依次轻轻一划,挤出几滴血来。
这一次的血ye不像昨天下午那样的漆黑恶臭,却也不是寻常血ye的鲜红,暗红色让人一眼看了就心生不喜,还透着淡淡的腥臭气。
和仪却没用它做什么,只让血滴落在地上。
陈太太搞不清她要做什么,又因为儿子刚才的痛呼而揪心非常,刚要开口,却被人按着坐在了椅子上。
“您做好不要出声。”大男孩儿的声音清朗,却仿佛透着无尽的凉意,让陈太太心忽地一缩,下意识地闭嘴。
和仪放了陈子洛的血,又慢条斯理地把香油混进了清水里,往里加了香灰,指挥兰柳搬了个小墩子过来,摆在陈子洛手边。
“信不信得过我?”这回就没有刚才那样气氛肃穆了,和仪一边手上忙活着,一边问陈子洛。
陈子洛刚才疼得满头大汗,现在已经好多了,随着指尖血的放出,身上好像又轻松了不少,淡笑着道:“当然信得过。就算信不过你,我也信得过老林,何况经过昨天下午那一遭,天底下只怕没人比我更信得过你了。”
顾一鹤掀起眼皮子看了他一眼,陈太太忽然感觉身上发凉。
和仪“呵呵”一笑,执起毫笔蘸上香油在陈子洛白净的手臂上沿着内侧一路到手腕密密麻麻写了数个鬼画符一样的东西,却是字符。
然后用消毒过的水果刀在他手腕上轻轻一划,又留下一道血痕,同时道:“不想伤口感染就把手臂抬高。”
陈子洛下意识地按着她的话去做了,就见和仪把小墩子凑过来,让那一碗奇怪的混合物正对着他的伤口。
“坐地下。把他凳子撤了。”和仪道。
兰柳雄赳赳气昂昂地刚要上前,顾一鹤已经面无表情地过来一声不吭抽走了陈子洛屁股底下的椅子。
好在陈子洛早有防备,没摔了一大跤。
又瞎吃醋。
和仪忍不住在心底叹了口气,动作倒是没停,一手摇铃一手掐诀,众人只见原本在陈子洛背上的黑东西慢悠悠地就往胳膊这边爬了。
只是那慢动作怎么看怎么透着一股子虚弱劲。
兰柳心一抽一抽的疼,又不敢哭出啦。
陈子洛的胳膊上现在满是鬼画符恐怖得紧,由上到下,由浅到深,肩膀处几乎透明的颜色到临近手腕处,混合了香灰几乎发黑的颜色,外人看着只觉得恶心,蛊虫一过去却如临天堂一般,不由自主地向前慢吞吞爬着。
屋子里的人不自觉地屏声息气,都紧紧盯着那蛊虫。
陈太太手指甲短了的疼都顾不上了,眼里只有那一只黑虫子。
为放陈子洛手腕上的伤口感染,和仪划出的那一道伤口比昨天下午那一道向上一点,而血符则停止在与伤口大约一寸半的距离。
油符尽头,蛊虫挺直移动。
陈太太难掩失落,和仪面不改色地吩咐:“取黄酒,添香油、香灰。”
这是在吩咐兰柳,兰柳忙“唉”了一声上前,手脚麻利地按照和仪的吩咐动作着,把那一小碗混合物替代了原来的那一碗,嘴里还嘟囔着:“宝宝出来啊,宝宝快出来啊……”
“闭嘴。”和仪冷声道,一手继续摇铃,这一回铃声中的诱惑明晃晃地,人都能感觉到。
蛊虫前进一寸,再度停滞不前,甚至有往回爬的冲动。
“你敢!”和仪目露寒光,“点酥油灯。”
同时,她收回掐诀的那只手,抽出shi巾就把颜色最暗也就是距离蛊虫最近的那一块符文擦掉了。
蛊虫动了起来,在原地来回打转,动作竟然比刚才还要快上几分,即使是陈太太也能感受出它的狂躁不安来。
兰柳絮絮叨叨:“晏晏姐您下手轻点,一定要轻点啊……”
打火机“哒”地一响,被盛在水晶莲花杯中的黄色固体被点燃,甜腻的香气传到周围几人的鼻子里,让人甚至有沉浸于其中的感觉。
遑论本就对香火灯油没有抵抗力的蛊虫。
蛊虫被蛊惑着,试探般地伸出了触角一样的东西,向着手腕这边。
和仪捏着水晶杯在伤口周围来回地晃,又端起还剩不少的香油碗死命地吹,蛊虫好像被激励地一般,向这边爬的动作前所未有的快。
“还治不了你了。”和仪一改吹香油的逗比形象,狞笑一下,水晶杯落在墩子上的同时掐着决的手狠狠打在蛊虫的后方,十足的劲道再把陈子洛疼得五官扭曲的同时,众人只看到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一下从陈子洛手腕处的伤口滑出来,落在了早就等着他的混合物的碗。
正是兰柳。
她蹲在地上拿着个小碗接着等,一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