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腕上的一块表很眼熟,好像在哪看到过。
看到和仪来了,卢津江也没开口,就一摆手,示意她自己找个地方坐。
和仪对香龛施了半礼,顺了根香蕉在手上,拿了个一罐牛nai,往旁边的椅子上一坐,一边吃水果一边看热闹。
老太太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儿来的,反正现在正和卢津江念叨着她年轻时候政策原因没的那两个孩子,还有她那临死没见到一面的老妈,七八岁夭折的大儿子,哭得让人觉得天都塌下来了。
年轻女人也陪着她哭,但哭得很有水平,眼泪欲掉不掉的,很有一分梨花带雨的神韵。
和仪正兴致勃勃地听着,男人忽然抬头看了和仪一眼,迟疑着说:“您是……林小姐吧?”
和仪先是一愣,然后笑了:“我父亲姓林。”
“敢问可是林正允林先生?”男人的态度一下子就热情了起来,“我姓周,我叫……”
“周先生。”卢津江开口打断了他:“时间差不多了。”
“哦哦,好好好。”男人站了起来,略带惋惜地看了和仪一眼,但看得出来他很尊敬卢津江。
老太太也在年轻女人的搀扶下站起来,老太太是穿金戴银的,身上墨绿色的丝绸裙子剪裁很好,发型别致,一看就刻意打扮过,年轻女人只穿这一条白色的长裙,长发散着,温温柔柔,如夏日里的百合花,清新淡雅。
“别看了。”人都走干净了,卢津江走到和仪身边拍了拍她:“你怎么过来了?舍得出门来溜达溜达了?”
和仪收回目光,扫了一眼卢津江手上的红包,挑了挑眉:“我看你也没办什么事儿啊。”
“谁说收钱一定得办事来着?”卢津江笑了,扬一扬手里的红包:“老太太更年期还有点抑郁,还信不过心理医生。我这不是赚点外快嘛。”
和仪“噫”了一声,“你可真是艺高人胆大,这活你也敢接,不怕老太太抑郁症加重?”
“嗐,这家人啊,奇怪着呢!”卢津江一摆手:“那老太太信佛,信的也很虔诚,按理说是不该这样的,但偏偏每回来都说自己有愧,说来说去就是那两件事,在我这哭一场,好像心里就好受点了;那男的以前请我做过事,所以才带他家老太太过来,他也次次都过来,但就往那一坐看手机,什么也不干,却一回不落;那个女的是老太太儿媳妇,那可真叫一个温柔和顺啊,那天老太太哭急了一拍桌子,茶碗就倒了,那不是滚水也有个□□十度吧?我当时就看到那女的手都红了,可人家眉头都没皱,还安慰老太太。对老太太那叫一个细心体贴,可我一说她儿媳妇孝顺,老太太就不搭茬。”
卢津江捏了捏手里的红包:“要不是他家出手大方,这活也简单,我才不理这些事儿呢。”
和仪忍不住地笑了:“你这张嘴可真是的。最近圈里严打,你就没听到风声?还照常开业,又做这种生意?”
“这种生意怎么了?我出卖自己的耳朵和脑子赚钱!可比办法事省心多了。”卢津江轻哼着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我这里就这点流水,还是留住的少捐出去的多,自认是无愧于心,当然不怕他们查。而且最近不是在查用非科学手段做违法勾当吗?我这个是遵纪守法的良民啊!”
“说吧,你怎么过来了?”卢津江自己也开了一瓶nai喝着,问和仪。
和仪拿nai和他碰了个杯:“放学了,下午没课,出来转转,就走到这边了。去我那个铺子看了一下,打扫的倒是差不多了,等这一茬的风声过去了,我也预备着开业,这事儿是拖不得啦!再拖下去,我这拖延症啊,是没法好了。”
“坐吧,中午想吃什么?点个外卖?”卢津江随意划拉着手机问。
和仪摇摇头:“家里预备着呢,你要不要过去吃?”
卢津江迅速收起了手机:“就等你这句话呢。”
和仪嫌弃地翻了个白眼儿,又问他:“安乐寺你去过没有?有意思不?”
卢津江想了一下:“不就是最近很火的那个网红寺庙吗?没去过,最近太忙了,没心思去溜达,而且那边和尚的佛法也就那个水平了,想拜佛不如去镇国寺。你问这个干什么?你不是一向不拜这些吗?”
和仪懒洋洋地抻了个懒腰:“学校佛教史课,讲到寺庙格局构成及主要供奉,老师搞什么实地考察,要带我们去庙里逛逛,我想起来了就问一嘴。佛法我是不指望了,特部的为善说那方丈佛法不如何,我就当去参观景点了,不是说建的很不错吗?”
“也就剩建的很不错了。”卢津江耸耸肩,凑在和仪耳边神秘兮兮地说:“幕后消息,那寺庙为什么能这么火?幕后有个大老板,砸重金建的!听说规格是国内数一数二的了,可惜高僧没挖来啊,那老板是个外行人,不懂佛法,就想赚点块钱再糊弄糊弄名声,自然没请来什么得道高僧。”
“不过……你们要考察怎么不去镇国寺呢?就算镇国寺地位高,但对外还是挺亲民的啊,何况你们那学校还是全国第一的。就算不给你们学校面子,你们班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