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冲冲地站起来一脚就要踩上去,脚悬在半空中,又迟疑了。
风过,和师保持着扭曲的姿势,最后还是弯腰把珠子捡了起来。
又是一个被生活压弯了腰的人啊。
第30章 . 忽然变成欧洲人 和师美滋滋~
和仪推开祠堂的门时, 天已经微微擦黑了。
雨势收敛,山中空气清新的不像话。在港城惨遭荼毒的和仪忍不住深深一吸,眉眼惬意。
星及提着一盏白纱灯等在庭院里, 周念侯在门后, 看到她出来齐齐施礼。
在外,和仪与星及可以肆无忌惮说笑打闹, 到了这一座祠堂里,和仪是当代和师, 星及是和师随身女伴, 不可恣意行事。
星及笑着说:“回家吧, 天快黑透了, 今晚要不要回上京?”
和仪往山里看了看,摇摇头:“不了, 等会打个电话,明天再回去吧。”
她拢了拢身上的外衫,即使是这样shi润的雨天, 蜀中的气候还是闷热闷热的,她却觉得身上发凉, 忽然一转头, 像墙边喝道:“谁!”
风一拂过, 一枝桃花悄无声息地落在和仪的身前, 和仪忍不住挑眉, “哟, 上次谁骂我打游戏菜来着?”
“麻将搓不。”墙外有一道声音这样问。
和仪本来直接就要拒绝, 毕竟在上京的时候搓麻是真不占优势,在港城也差点把内裤都输掉了,但她忽然又反应过来:怕啥子嘛!这是在蜀中!大家都是非洲人!谁的手能黑过谁?
于是嘿嘿一笑, “去我家。”
等和仪走出院门,就看到了等在门外的三人:二男一女,说是这样倒也不尽然,毕竟里头还有一个可男可女的,按照这位的习惯,一向是单数年男装、偶数年女装。
今年不巧,正是单数年。
两个男子,一个穿着粉红色的衬衫,长发扎着马尾,胜在眉毛英挺,半点不显娘气,反而给人风流倜傥的感觉;另一个穿着黑漆漆的长衫,看起来与常人无异,唯有一双暗红的眼眸露了他的老底。唯一的女人穿着尽显身材的艳红连衣裙,烫出大波浪的半长发散在脑后,妆容Jing致,一副都市丽人的模样,足下蹬着的一双凤台履却显得格格不入。
“哟,这不是咱们被亲爸妈找上门来的和师嘛~”开口的是穿粉红衬衫的那个,尾调微微上扬,凤眸Jing致,让□□头痒痒。
和仪看他一眼:“哟,这不是被人把结出来的果子摘了个Jing光的桃夭嘛~”
“和晏书!”听她提起这个,桃夭脸上显露出些不自在来,恼羞成怒:“还不是你这边防守不严密,被小屁孩钻了空子!”
一想起那些被人薅走的果子,桃夭就万分心疼,忍不住轻哼一声:“本来还打算酿点酒呢,看来某人今年是没这个口福了。”
和仪一听这个,挽挽袖子雄赳赳气昂昂地说:“辣个?哪家的小孩崽子把我的‘秋酡颜’偷走了?!”
作为坐落在深山之中的一棵老桃树,桃夭每年会酿两茬酒,春天那一茬以花入酒,名“春风醉”,入口辛辣凛冽,使人大梦三生;秋天那一茬以果实入酒,命“秋酡颜”,入口酸甜芳香沁人,却比春风醉还要醉人,饮用之后两颊发红,有酡颜色。
和仪对这两种酒都十分喜欢,但其实更偏向春风醉,顾一鹤却对秋酡颜情有独钟,从小到大每次来蜀中小住一定要组团和仪偷酒喝,然后喝得烂醉。
但顾一鹤酒品不错,醉了之后也只会冷如冰山地一动不动,唯有对和仪,才会带着微红的脸颊露出笑容,往往这个时候,小鹿一般的眼睛带着水光,清澈透润。
和仪对未婚夫那个模样简直喜欢极了,自打十六岁之后禁酒令开禁,她就成为了桃夭每年的秋酡颜最大的消耗单位。
听到今年没有了,和仪立马严肃了起来。红衣女人笑着说:“他这样说你还真信啊?放心晏晏,我记得他还在树根旁埋了两坛去年没开封的秋酡颜,回头咱们挖出来去。”
“还是君倾姐好!”和仪听了眼睛一亮,搂住她的肩膀,两人一副狐朋狗友狼狈为jian的样子。
桃夭气得直跺脚,君倾瞥他一眼,冷哼一声:“某人今年可不是女的,我可没有不对男人动手的习惯。”
桃夭……桃夭可耻地怂了。
一直沉默地站在旁边的寒难得笑了笑,暗红的眼珠在夜色闪着幽光,他看了看和仪,道:“你在港城动手了?你身上有强行牵引天地之气留下暗伤的痕迹。”
君倾和桃夭听了也顾不得斗嘴了,纷纷看向和仪。和仪叹气:“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
不过她也清楚,寒作为在山里蹲了几百年的老僵尸,听说活着的时候还是挺有名个术士,这种事情当然瞒不过他,也就没死鸭子嘴硬。
“死妮子你嫌命长是不是?”桃夭听了一巴掌拍在和仪的背上,然后又马上后悔了,觉得自己力道有点重,小心翼翼地看着和仪。
君倾也沉着脸看着和仪,和仪努力解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