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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阿辉说,你想带袁辉明那孙子去抽血?”他叼着半截烟,靠在桌子边缘,两手随意地撑在身后。
柯七律忽然想,他很可能会因为抽烟过度,得了肺癌而死,因为几乎每次见他时,白桑不是在抽烟,就是在准备抽烟的动作。
“孩子身上长得许多小红疹,看上去不像是一般的疹子,你也知道,这地方传染病很多,如果你不想让所有人都遭殃,最好还是验一下血。”
白桑轻咬着烟屁股,半支烟在他口中变换着方向,而后忽然落地,脚掌重重碾了上去。
“怎么,你怕?”
柯七律抿唇:“怕,当然怕,所以要好好检查才行。”
白桑笑了:“那这样,我干脆专门为你立个牌坊,将缅甸所有得了传染病的人都召来,你一个一个地检查。这样既满足了你身为医生的愿望,又免去了你的恐慌,挺好的。”
蹙眉。
她沉下声:“不答应就算了,没必要这么Yin阳怪气。”
说着,她转身便走。
须臾间,手腕蓦地一紧,男人将她扯停。
“这么久不来见我,就只为这点儿破事?”
☆、你是最美的孤星:66
事破不破,要看在谁眼里。
袁勤睿在白桑眼中一文不值,他能留他这么久,在柯七律看来,已经实属罕见,但眼下的情况并不乐观,她得想办法确认那孩子没有得什么严重的传染病。
眼珠一转,停下脚步,回头。
“你的手下对我敌意那么重,我敢靠近吗?他们就怕我趁你受伤,一刀捅死你。”
白桑不以为意:“我知道,你不会那么做的。”
柯七律坦言:“是,我不会也不能那么做,否则又和你这种人有什么区别?既然你不答应我的要求,那咱们就没什么好谈的,我先走了。”
还未来得及转身,手臂忽然一沉,她整个人都掉进了白桑怀中。
“让我抱抱。”他俯首,薄唇贴近她耳畔,轻嗅着,“这么久,你也该熟悉这边的生活了,有没有发现,其实时间是个很可怕的东西,你没有一开始那么恨我……不用急着否定,你的眼睛骗不了人。柯七律,我救过你一命,以你的性格,不可能不动容。我知道我和他没有可比性,但那又如何,我能给你的很多,很多很多……”
薄唇吮住了冰凉的耳珠。
环在腰间的手慢慢滑动,愈发缠紧。
男人的声音低沉缱绻,他忍得太久,这么些天以来,不光她煎熬痛苦,他也过得并不好。
秦城的死是一件事的终结,但却是另一件事的开端,其实他可以用各种卑鄙的手段强留下她,上了床,最好怀了他白桑的孩子,就算到时候她还想逃,至少也会犹豫几分,甚至于像之前一样,命人锁住她的手脚,每天好吃好喝地伺候着,直到将她困死困疯,自然就是他白桑的人。
但他不愿那么做。
正如柯七律曾经说过的那句话:强扭的瓜不甜。
他想认真待她,用一颗毫无杂念的真心。他们不是相爱了六年吗?那他就也耗费六年,七年,甚至于十年二十年,总能代替秦城在她心目中的地位。
柯七律Jing神紧绷,身体的每一个毛孔都骤缩起来,双手捏成拳,警惕着他每一个动作。
可出乎她意料,白桑并没有再继续下一步。
他只是抱着她,在白皙干净的颈间落下几个清浅的吻。
“以后来楼上睡,我让人给那孩子抽血。”
…………
柯七律忐忑不安地回到自己的房间,袁勤睿正在吃阿满切好的一盘凤梨,见到她,用叉子叉起一个,举起来。
“姐姐,啊——”
柯七律张开嘴,一口咬下,冲他笑了笑。
甜滋滋的梨汁流入喉间,她又看到了孩子后颈那整片整片骇人的红疹,心不自觉沉下去。
“小七小姐,白先生怎么说?”阿满推门进来,将一盘新切的哈密瓜放到桌上,看了看袁勤睿,抽出一张纸巾为他擦擦嘴。
柯七律微微摇头,什么也没说,径自坐到床边。
忽然,庭院里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男人们飞快地说着什么,匆匆往楼上去了。柯七律立刻跳下床,推开门去看,却只看到了沈开气势汹汹的背影,转眼便消失在楼梯处。
出事了。
沈开外出带货,不可能这个时间回来,柯七律想了想,忽然冲阿满招招手。
“小七小姐有什么吩咐?”
她凑到阿满耳边,轻声说:“阿满嫂应该也看得出,这些天我和三哥关系一直不好,吵了架,但我还是很关心他的。刚才那些手下人都上楼去了,看样子一定是出了事,我很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自己去问三哥,他也不可能告诉我。能不能拜托阿满嫂帮我个忙?”
阿满规矩,但不傻,很快就明白柯七律是想让她上去偷听他们讲话,立刻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