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这些案例知之甚少,导师和组员听过他的描述后皆是一惊,一行人浩浩荡荡去找村长理论。
村长是个面善的中年男人,个不高,五官衣着都稀松平常,是个老实本分的庄稼汉,听闻他们的来意,一叠声解释道:“各位高知误会啦,那是牛四家的媳妇,去年牛四上外地打工带回来的,据说是捡的,不过这姑娘脑子有点问题,回来后夫妻俩三天两头闹矛盾,姑娘虽然不会说话,但一生气就摔东西大叫,邻居都劝牛四把她送走,但牛四看她可怜又舍不得,直到有一回,俩人又闹起来,她一气之下居然冲到村里,逮住个人就瞎比划,还大喊大叫的,把村民们都吓得不轻,大家伙一合计决定把她关到猪圈,还是牛四心好,隔两天就给她送点吃的,冬天还送棉被哩。”
四人一听是夫妻矛盾,女方还是个傻子,虽然有点将信将疑,但也不好多管。导师犹豫了一下,悄悄把魏南风叫到屋外,问他愿不愿意给牛四夫妻俩做一次家排,魏南风当时一捧热血上头,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当晚,魏南风,牛四,女孩,三人聚在猪圈前的空地上,女孩一见牛四就躲,魏南风只好先对她进行心理干预,大概是因为智力低下的人思维比较简单,女孩很快就被引导着作出相应反应。当魏南风问道你为什么害怕牛四时,她忽然疯狂的哆嗦起来,手脚并用的拉着他,做了几个很不雅观的动作,魏南风被搞得措手不及,好半天才弄明白她指的是夫妻房/事,登时闹了个大红脸。
当年的魏南风还是个未经人事的半大小伙子,一看人家夫妻矛盾的原因居然是某些方面不太和谐,顿时没法问下去了。
别别扭扭的跟女孩解释:“他那不是吓唬你,他是…因为喜欢你,想跟你亲热…所以才…哎哟,反正你俩之间没啥大事,以后好好过日子吧。——牛四,你媳妇不懂,你就慢慢教她,别心急,大男人下手别没个轻重。”
牛四借着他的话顺杆爬起,点头哈腰的一一应下,拽着女孩一步三回头的走了,女孩临走前一直扯着魏南风的衣角,啊啊啊的叫,真跟村长嘴里的疯子没甚区别,魏南风也因此怀疑过一瞬,但看她脸上没伤,除了不会说话,走路也正常,就打消了最后的疑虑,扒开她的手放进牛四手心里,言辞恳切道:“姑娘你命好,遇见个肯照顾你的人,夫妻俩过日子就跟开新车一样,都得有个磨合期,你…慢慢就懂了。”
次日回城的途中,魏南风把这事炫耀了一路,好像自己已经成了国际级的家排师似的。回学校后各自忙着赶毕业论文,这段插曲也逐渐被遗忘在那个与世隔绝的小山村里。
……
栾舟始终在听,没有插嘴,这会一开口,嗓音带了些许沙哑,他深知故事到这里还远没有结束:“后来呢?”
“后来…”魏南风从一开口就在拔坟边的野草,一根根在他手里翻转缠绕,一个草环就快成型了。
“大概在我们回来一年后,那天下初雪,我待在办事处翻报纸,无意间看到一则新闻,九如市近郊水库发现一具女尸,本来这样的新闻也不算特别,可报纸上刊登了两张尸体打捞上岸时的照片,那件衣服我认得,跟当时我见到她时她身上穿的一模一样,虽然脸打了马赛克,但我知道,那就是她…”魏南风顿了顿,“经过调查,凶手是她同村的牛石,牛石是牛四的大名,两人对外一直是夫妻关系。通过跟档案库的DNA比对,找到她的出生资料,袁芥这个名字就是那时知道的,她祖籍是澳门,父母都是公屋的贫困户,没有登记联络方式,女儿应该就是经他们手卖出去的。袁芥到死都没满十八岁,还不到法定结婚年龄。”
栾舟心里咯噔一下,“也就是说,他们根本不算正规夫妻关系…”
“嗯,那根本不是夫妻关系不和谐,是婚内强/jian!不管拐卖人口还是猥/亵未成年少女,都可以定他的罪,但当时的我居然亲手把她送到了杀人犯手里…”魏南风扯出一抹自嘲的笑,“现在想想,我真是高明透了!”
天边突然乍起一道闷雷,一场暴风雨酝酿在即。栾舟把掉在地上的草环捡起来,珍而重之的戴在墓碑上,递给魏南风一只手。
魏南风没接,就这么蜷成一团,由下而上仰视着他:“是不是没想到,像我这样自诩正义的人,居然也犯过不可原谅的错。”
栾舟轻轻摇了摇头,“不,是没想到你居然一直记得。我不能说这不是你的错,这样说显得太冠冕堂皇,但有些事情不是一句简单的对与错就能判断的。”
魏南风哑然,栾舟直接拉过他的手把他拽起来,“反正你现在改邪归我了,这些黑历史就别到处给人抖了。”
“像这样无人认领的女尸是不能葬在公墓的吧?”
魏南风回过神:“啊…啊对,导师有个在殡仪馆工作的忘年交,找他帮的忙,据说那人比我还小几岁,但能言善道,Jing通各种关系,随随便便就搞来了一份证明,让我们连夜把骨灰带走了。”
“我想了想还是把她葬在家乡吧,毕竟入土为安。就是澳门这寸土寸金的地界,不论活人住还是死人住通通都很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