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过神祇的旨意穿过两界碑的概率实在太低。
两界碑嵌在两界通道之中,外观看似只有巴掌大小,而碑石之中自有另一重小世界
然而一旦灵魄抽成丝进入界碑,其中自会分化出十万余个岔口,每一岔口又分出七支分支,诸多岔路之中,只有一条真正连通两界。
且两界碑是单向通道,灵魄只能前进不能后退。
要想通过两界碑,唯一的方法便是每次分出一丝灵魄前去探路,找到那唯一一条通路,记住每一个岔口的分支,如此才能让其余灵魄通过。
最坏的情况下,须得尝试万亿条不同路径,才能找出那条抵达识界的唯一通路。
说到这头,林蔚轻心下便唏嘘不已,抿紧嘴唇,眼中无限的心疼。
抛下灵都王座,逃出碎魂塔,穿过两界碑,以执念化生躯体。
眼前这个微笑着望着他,一脸轻松的付湛,究竟是付出了多少……才得以重新站在他面前。
每一条都叫林蔚轻不敢细想。
曾经被欺瞒背叛的心结早已经随着误会的开解而烟消云散,余下的,皆是懊悔与疼惜。
“……对不起。”林蔚轻极罕见地主动抱住付湛。
“傻不傻。”付湛笑着抬手勾住他的腰,拍拍背安抚他,“反正成日困在那塔中也无事可做,索性走走那两界碑里的迷宫打发时间,况且我向来运气好,没试几次就找到了。我都怀疑那十万支岔路都是唬人的,其实一共也没多少。”
“是我太任性了,那时我真是昏了头。” 林蔚轻将人抱得更紧,似是决意要把自己嵌进付湛的身体里,恨不得永生永世再不分开。
来到识界以后,林蔚轻何尝没有思念过付湛。
可那时他困在心结之中,越是思念,越是化不开那疼。那心结如扎满细针的刺球,横亘在他心里,动也是痛,不动也是痛。
可如今想想,二人这般波折,竟然大半是出于林蔚轻那时难言的懦弱和不安。
“怎么能怪你。”付湛揉揉他脑袋,“你看那时的我和你,一个固执自傲,一个怯怯胆小,倒也般配。”
若是旁人眼里,这俩人绝对是罕有的天之骄子,从里到外都叫人挑不出一点儿毛病来。然而在二人眼里,对方那一星半点的瑕疵都被彼此摸索的清清楚楚,也被毫无犹疑的包容接纳。
“不过现在看来,”林蔚轻抬起头,笑道,“如果两界之间不止两界碑这一个通道,你岂不是白费那么多心思了?”
林蔚轻依旧很擅长破坏气氛。
付湛噎住,心情郁闷的如同费尽心思解开了一道世纪谜题之后却发现标准答案其实就在人手一份的早报上。
俩人仔细想了想,如今这个境况,林蔚轻说的还真不是不可能。
“罢了罢了,”林蔚轻不再闹他,生怕再作一个大死,“先把这几个卷轴的邪力消了吧,也许取走王魔祟的那人也是想要消魔祟。”
付湛从善如流,取过卷轴开始从一头向里输入灵力。
林蔚轻也取过一个卷轴,正欲开工,抬眼却见这人正盯着他,眼带调侃,一脸纵容。
林蔚轻喉结动了动,想了想还是放下了。
虽说付湛的灵力目前属于不可再生资源,而灵魄几乎完整的林蔚轻可以源源不断地恢复灵力——但灵力耗尽的代价对林蔚轻来说略有点大。
不作死就不会死,切记。
况且正反付湛已经探出了两界通路,输送这么一点灵力对他来说再容易不过。
到夕阳西下的时候,俩人四舍五入已经有了一整天的独处时间。
比起先前相隔的百余年来说,这时光太短,如同一粒砂石填进大海,远远不够。
卷轴里封存的邪力已经被清除干净,成了一卷卷白纸,而付湛毫无疲惫之色。
林蔚轻叹息,暗叹上天不公,龙灵与普通灵族的灵力相比到底是强了太多……看来他此生翻身无望。
不过片刻宁静,在付湛挂断了无数次之后,顾希然的电话终于还是被林蔚轻接起了。
☆、繁华
“所以付董事长,您这是准备把这一地的烂摊子都扔给我吗?”
顾希然的语气里透着火气:“公司这边都炸锅了!我还守在这病房里半步不敢走!生怕露了馅儿!”
林蔚轻开着免提,感觉自己这小公寓里都被顾希然的火气给烘高了几度,忙扔下手机躲到一边避暑去。
“这点小事,哪里难得到你。撑住,医院那边就说我现在需要静养,将闲杂人等挡下就行。”
付湛语气轻松,继而无赖道:“公司?你说什么公司?”
林蔚轻一脸复杂地望着付湛,觉着自己此时像是长阳宫里苦口婆心的老臣:陛下,您这样贪图享乐会误了国事啊!
付湛眼带戏谑:本王这是耽于美色,流连风月。
林蔚轻落败。
“装!你就给我装!”
顾希然昨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