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遗憾与震动清晰可见,可一抬眼,又是一个清和的盈盈浅笑:
“师弟来了,进来吧。”
孟子靖进门的一瞬间,似是冷哼了一声,看霍晅的眼神杀气腾腾的。
霍晅也不知道,他是心疼自己那壶斗酒仙,还是又盘算着抓她去干活。
孟子靖道:“师姐,不落天弟子秦紫凌从剑冢之中,请出了碧落。这把剑自铸成起,便一直留在剑冢之中,尚未开封,且戾气过重,还要请师姐亲去开封。”
霍晅盘坐在塌上,笑眯眯道:“既然要化解戾气,不如请沈师兄代劳。哪有比沈师兄的清净之力更好的?何况,我昨日镇压剑冢暴动……”
霍晅欲言又止,笑意越发真诚:“总之,要劳烦沈师兄了。”
沈流静自然不会计较,二人刚一出门,水中便有一只游鱼跳下水去,摆了几下尾,就不见踪迹。
霍晅倚在床架上,展开画卷细看,静静等候。
那股熟悉的气息,已经到了榕树之外,停在枝头上,窥视着屋里的人。正如暗夜中蛰伏的魑魅魍魉,寻一个一击必杀的契机。
第57章 流族阿宁
霍晅凝视着画卷, 目光极深看着那被抹去的白痕,暗暗揣测,这里究竟写了什么。片刻, 手肘微微下垂, 面露疲惫, 眼睛也轻轻合上;似乎就要睡熟。
画卷也落到了地上。那隐藏在浓荫之中的灰色光团, 顿时明亮了几分, 片刻又微弱下去, 犹豫不决, 有些吃不准,霍晅究竟伤到什么程度。
可若此时不动手, 就再无良机!
灰色光团没有犹豫多久,当机立断, 化作一道隐蔽的流光,在日光下,几乎毫无踪迹。
光团在窗棂处顿了一顿,轻而易举的破开了沈流静留下的禁制, 冲入了小木屋内。他进去之后,木屋四周仿佛蒙上一层淡淡的灰色雾气, 再探不清屋内的半点情形。
屋内一片静谧。似乎什么也没发生,可若是有大修开了天眼查探, 便能看清木屋内灵光崩裂, 正是有人在暗中激烈斗法, 虽无石破天惊之象, 也没有翻江倒海的破坏力,但这暗中以魂力相斗,才是修士之间最为惊险和致命的争斗!
一旦落败,便是魂飞魄散,再无逆转生还之机。
木屋脚下,一条红色尾鳍的游鱼来来回回的转了好几圈,木屋内始终没有动静,这条古怪的游鱼再次消失在溪流之中。
片刻之后,思云树一身狐裘,姿态清雅,只是眸光中仍然带着那种蒙蒙的雾气。
他走到木屋前,轻声道:“听闻琅华峰主小居在此,灵殊峰思云树请见一面。”
木屋内无人应答,思云树微微皱眉,再次道:“琅华峰主,思云树请见一面,还望一叙。”
思云树再三求见,都没有回应,可禁制完好,屋内应当有人。他蹙眉思虑片刻,亮出一把长刀,轻轻一割,禁制金光就被破开了一扇门。
屋内并无他人,琅华峰主亦不在,反倒是霍晅闭目坐在床头,眉心一点金光忽明忽暗。
床脚边,画轴半卷半合。
思云树轻唤一声:“小羲渊。”
霍晅微微拧眉,似是十分痛苦,眉心金光更是暗淡了几分。
思云树单膝着地,蹲在她面前,平视她眉心这点金光:“小羲渊,是我,师兄。醒来了,可能听见师兄的声音?”
霍晅毫无回应,紧闭的眼,苍白的脸色都在昭示她的痛苦。
思云树轻叹一声,拾起地上的画卷慢慢展开,待看清画卷上的那跋扈的小姑娘和沉静死灰一般的落款,便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神情,隐约还有些不可察觉的怜悯。
“他对你,果真情深义重。见了他,我才知道,除了我,这世上,还有几百年不会更改的情义……小羲渊,你对他也太坏了些。”
说话间,霍晅眉心的金光几乎黯淡至无,他似乎又不忍心,伸出双指想要安抚她紧皱的眉心。
可手指未曾碰到,他就收回了手,转瞬间温柔俊朗的脸上就爬满了杀意,指尖灵气化作剑刃,径直刺入她眉心!
霍晅骤然睁开了眼睛,茫然了一瞬,疑惑的看向他:“云师兄,你怎么来了?”
电光火石之间,思云树收回剑刃,冷凉如铁的手指触及她眉心,关切道:“我来见琅华峰主,没想到看见你坐在这里,很不对劲……”
霍晅微微一笑,似乎还要与他做戏,便是这一点毫无防备的笑意,让思云树疏忽了一瞬。霍晅眉心那点金光猛地闯入了他识海之中。
思云树神色大变,神魂俱震,几乎要被金光搅碎,他跪倒在地,吐出一大口鲜血,原本素白的脸色更是苍白成纸。
不止如此,后心同时被利剑刺入,许久,木屋内霸道的剑气才慢慢收敛起来。铜铃轻响,沈流静收了鳞血剑,低眉顺眼的站在门边。
思云树双重夹击,鲜血不断涌出,许久才低低苦笑一声:“师妹,你我都是剑宗弟子,门内可是严禁私下相斗。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