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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浮山下,恰好就有一株绛灵草,是十年前宋暗风发现的,当时尚未成熟,霍晅便派了魂兽暗暗镇守在此。此时宋暗风病发,绛灵草恰好成熟,一切水到渠成。
宋暗风服用灵草,她立了阵法,亲自输入灵气给他疏通经脉。此时万浮山上异动大作,气息涌动不似寻常。霍晅就在山外,等不及道冲真君和若存金仙赶来,便独自进山。直到后来魔气汹涌,封魔大阵摇摇欲坠,她冲入魔隙,凭一己之力强行封印地底三千尺业火之中的恶兽——烛龙。
整座万浮山连绵数百里全数在内,尽是此阵。她耗费大量灵力,才勉强守住。睡梦中的烛龙因魔气异常而躁动,一个翻身摆尾将力竭的霍晅甩出去老远,总算在空中站稳,又好巧不巧掉入了一个魔阵当中。
她当时还觉得奇怪,这封印将将松动,连看守万浮山的几位真人都不曾察觉,怎么这些魔修早有准备?直到后心正中一剑,她才恍然大悟,这内jian是身边一直带着的!
回想起来,当天腾不出手,还是让宋暗风传信。
霍晅恨不得把床都捶散了!这么重要的事,她竟然没有自己做,到底是不是闭死关的时候把脑子给丢在里面了!
封魔大阵若破,烛龙出世,魔气侵蚀修真界,便等同灭世。如此重要之事,她却让宋暗风传信,无怪乎到了最后若存和道冲都没能赶来。
这么重要的事……竟然都没有亲自做,她不是被刺死的,是蠢死的!
宋玄心这孽徒,她一定要亲手弄死!
门突然开了,妇人跌跌撞撞的冲进来,见她睁着眼睛,急忙跪倒她面前。
“仙师,求你救救玉果吧!”
她手中捧着一把白玉剑,拼命磕头。
霍晅压了压眼角,更难受了:“别哭了,那孩子怎么了?”
罗娘哭道:“他白天进山,到现在还没回来,仙师,之前都是我不对,是我想差了,想留你在这里,才偷偷藏了你的法器,求您救救我儿子吧!我愿给仙师当牛做马,就是死了,魂魄也愿为您驱使!”
白玉剑冷光泠泠,一看便是修士之物。这妇人为给儿子娶个媳妇,倒也胆大。
但却不是她想的这般,这女修动弹不得,是受了伤,而不是“法器”被藏起来了。
霍晅自然不会和她解释,强撑着站起身,接过白玉剑,驻在地上,这女修身量娇小,倒也正好当成了拐杖。
这一出门,才发觉山间大雾弥漫,眼前一步之距rou眼便不可视物。
霍晅问:“白天就有雾吗?”
罗娘哭着点头:“有五六日了,一直没散。前几天,雾气都有些发黑,我们都不敢出门,今天才好些了。”
霍晅皱眉,怪烦躁的:“这样的天气,他上山做什么?”
罗娘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从外面回来,他已经走了。”
霍晅看着脚下,都是细碎的木屑。罗娘也看到了,一旁还有削断的箭簇,她脸色惨白:“他该不会是去打野鸡了吧?”
霍晅回神,这院子十分简陋,鸡圈里空空如也,早就没有牲畜。她突然生出几分不好的预感,这少年上山,不会是因为她要吃rou吧?
霍晅扶额,按住微抽的眉角,令罗娘进屋,自己提剑往山上慢步而行。
走了几步,确定罗娘看不见她了,霍晅才靠在树上,狠劲的喘了几口气。
rou身虚弱,魂魄伤重,双重的疼痛如利刺扎在灵魂深处,无处不痛。若是寻常修士,早就疼得满地打滚。霍晅忍了几忍,又骂了几遍宋暗风黑心孽徒,提步又走,走走停停,半个时辰后,停在一棵要五六人合抱的大树面前。
霍晅手指触上,刚一碰到,就又皱眉。
这么大的榕树,至少有数百年之龄,早该结成灵元,怎么才开了灵识?
她指尖蕴含一丝灵气,树冠微微晃动,忍不住与她亲近。
霍晅:“借点灵气。”
树冠呼啦啦偏开,孩童之声传入脑中:“不借!不借!”
霍晅:“硬抢。”
树冠东摇西摆,似乎瑟瑟发抖,它自然不愿意别人抽走自己辛辛苦苦修来的灵气,可又无法抗拒,小声问:“什么时候还?”
霍晅皱眉,等她拿回真身,这点因果自然会顺手了解。她修的是天道,可不想在这点小事上欠下因果。
孩童弱弱哀求:“留点,给我留点。”
霍晅运转通灵诀,果断道:“知道了。”
半晌,霍晅才睁开眼睛,擦了擦额上细密的汗珠,忍不住道:“你这么大一棵树,怎么才这么点灵气?你也太穷了!”
树冠哗啦几下,小童生气了:“我每日辛辛苦苦,勤勤恳恳用心修炼,才得来的!你一口气弄走了这么多,还说风凉话?”
霍晅冷笑一声,既已有了灵气,使出一个风行诀,拔腿就走。
树梢晃动,小童急巴巴的追问:“你什么时候还我?记得要还!”
这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