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侧脸。
许星程坐在她床上,拍拍身边的位置。“过来,跟哥说说这几年有没有什么趣事?”
许星媛摇摇头,还是不愿意开口。或许是真的没有什么值得跟他分享的事情。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她和她的画板,在这块四方小天地中,像是被人遗忘一般。
许星程知道妹妹的病一时急不来,耐着性子和她说起自己在国外读书的趣事。
许星媛听得很认真 ,时不时流露出惊讶的表情。对哥哥口中那片自由自在的天地产生了强烈的憧憬。但她心里知道自己这一辈子也许都无法踏足那样的地方,父亲最近为她在筹谋婚事。她这一生,嫁了,也就结束了她姓许的使命。
许星程慢慢讲到昨日回国遇到的趣事,说起林启凯,罗浮生和洪澜。许星媛听到林启凯的名字,眼波流转,露出了羞怯之意。许星程浑然不觉,继续说到另一个她从未听说过的名字:“我昨天遇到了一个很有趣的女孩,她的名字叫作天婴……”
许星媛托着下巴,边听边为哥哥而开心。他从未说起谁是这般神采飞扬过,恐怕是对这天婴姑娘动了心也未可知。兄妹二人就这样坐在一起,像小时候一样愉快地聊到天光泛起鱼肚白。
深夜里,天婴躺在床上“摊煎饼”。脑中回想的是胖三爷不屑的声音和那个警察谄媚的笑容。
“丫头你这唱的是哪出啊?这全上海也没人敢抓他许大公子啊。”
“怎么?连人是谁都没搞清楚,就找我们来赎人。许大少爷是内阁军政大臣许瑞安家的公子,整个上海的警察局都是他父亲的管辖范围。您哪。从哪儿来到哪儿去吧~他的安危犯不着您Cao心。”
天婴睁眼起床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繁星。其实不是猜不到的,只是被心里那一丁点欢喜给冲昏了头脑。他和罗浮生那样的人勾肩搭背同出同入,又怎么可能是个寻常百姓家的公子呢?
“谧竹……”她喃喃开口,不自觉念出这个名字又马上收口,像是怕人听到似的。
天婴心里很难受,为了被扼杀的那一点期望。既然罗浮生是碰不得的人物,作为军政大臣家的少爷,许星程更是挨不得边的。天婴努力说服着自己,为了戏班的平安,为了自己的前程,让自己坚定起来。
同样辗转难眠的还有一个人,罗浮生躺在硬板床上,黑着灯。
罗诚没敲门就跑进屋,一看少当家躺着,以为他睡着了,正准备退出去。
“还有没有点规矩?”罗浮生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罗诚一回头,只见黑暗中罗浮生睁着眼睛,根本没睡觉,格外吓人。
“我来给你送东西的,你下午要我录的东西。生哥,你怎么睁着眼睛睡觉啊?把我魂都快吓飞了。”
罗浮生对这个脑子缺根筋的小弟无语凝噎。“老子睡眠质量本来就不好,你每次还不分时间,不敲门的往里冲。”
罗诚显然并不懂看脸色。“您老睡在美高美这夜夜笙歌的地方,能睡得好才有鬼吧?洪帮主给您准备的那么大的宅子不住,偏偏喜欢睡在歌舞厅里。莫不是怕黑?”
黑暗中,一个枕头准确的飞到罗诚脸上。“你是不是想死?东西呢?”
罗诚求饶,从身上拿出一张黑胶唱片。“照你的吩咐,现场录的。一句没漏。”
罗浮生看到唱片,脸色稍霁,亲自把唱片放在留声机上,放下撞针。天婴铿锵有力的唱腔从留声机里传出来。
罗浮生躺在床上,闭眼仔细听着,很惬意的模样。“人呢?”
“她先去了一趟城东的当铺,出来后就直奔了警局。不过无功而返,子时的时候已经回了戏班。”
罗诚恨铁不成钢的叹了一口气:“生哥,我说追个女戏子哪用得着这么费劲?这可真不像你的做事风格。”
罗诚说完这句话,做好了挨打的准备。但对方完全没有回应。再一看,罗浮生已经听着戏曲安详地睡着了。
罗诚有些惊讶。不是吧?这戏把少当家多年的失眠顽疾给治好了?还别说,这天婴姑娘可真不是一般人!就从这一点来说,罗诚认她。
次日一早,段天赐就陪天婴来当铺赎回她的吊坠。
他昨夜知道天婴把吊坠当了很是生气。“那是你……咱们娘留给你的唯一念想。且不说它值多少钱,这意义就非同一般。”
天婴任由他数落,也不回嘴。他见她如此这般模样,知道她心里也难受,反倒不忍说太多。只有今日陪她来赎回吊坠。
可老板却是翻脸不认账了。
“老板,当时咱们不是说好了,只要是十日之内来赎,都是按原价赎回的吗?您怎么能一日给我加三分利息呢?”
老板指着当铺门口的告示。明明白白写着一日三分息。
“可是我昨夜来时,并没有这个告示。”
段天赐也在一旁帮腔:“是啊。老板,我妹妹是个很守信的人。不会骗人的。”
“那你的意思是我骗人?口说无凭,落笔为证。我这告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