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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生包子铺里,人满为患,店内挂着“生煎限量供应”的牌子。
外卖口边上,顾客们排着长龙,拿到生煎的欣喜万分,没拿到的焦躁不安,段天婴和段天赐就排在队伍的中部。
突然,一高一胖两名警察来到生煎铺前,队也不排,大摇大摆穿过人群,目中无物地撞开一个个排队的人,向外卖口走去。人们却都敢怒不敢言。
“一斤生煎!快点快点!”警察挥舞着警棍敲打在台面上。
老板忙不迭递上生煎。两个警察从来到离开不到两分钟,而且一分钱也没付。
天婴见状想冲上去理论,被段天赐拉回来。“天婴,别乱来。他们是警察!”
“警察怎么了?警察更是要遵纪守法,怎么能欺压百姓?”
段天赐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现如今上海滩的警察局归军政部管辖,军政部的许部长又是长官面前的红人。所以在这上海滩,警察才敢横行霸道,谁见了都得绕着走。你啊,还是乖乖等着你的生煎吧!莫为爹爹生事。”
天婴若有所思,嘟囔着嘴,队伍重新排起来,缓慢的向前移动,天婴期盼的眼神直直的盯着大锅里逐渐减少的生煎包,生怕自己买不到。
“姑娘,算你运气好,最后一份了。”老板往纸袋中装最后六个生煎,天婴终于转怒为喜。
排在她身后的顾客唉声叹气,天婴则欣喜万分,四面拱拳,犹如打擂成功。“承让承认。”
热气腾腾中,天婴摩拳擦掌,朝圣一般准备接生煎。
老板打包好,正要放在天婴手中。突然,不远处传来大马力的摩托轰鸣声。老板动作顿住,把眼见要放到天婴手中的生煎包又拿了回去,脸上堆起了笑容。“罗少,您来的正好,最后一笼了。”
只见罗浮生驾驶着哈雷摩托闪转腾挪,一个急刹车停在了店门口,奔着天婴就来,天婴一个闪身。罗浮生二话不说,接过了老板手中最后一份生煎,完全当她不存在,扭头就要驾车离去。
天婴这才反应过来,上前一把拉住罗浮生,把装生煎的袋子抢回自己手里。“我辛辛苦苦排了半天,你凭什么插队?这生煎是我的!”
老板、伙计和顾客一看,脸色全变了。老板战战兢兢的叫住天婴:“姑娘,这笼包子是为罗少爷准备的。”
“你莫扯谎。你刚刚还说我运气好买到最后一笼!”到手的美食就这么飞了,天婴哪里听得进老板的话。
家继生煎铺承过罗浮生的恩情,他又极爱吃生煎。所以只要他来,店里随时都会给他备一份生煎。本不值多少钱的东西,罗少爷还是坚持每个月预支一笔钱押在店里,随时来拿包子就不用再付钱。今日他来迟了些,老板以为他不会来了,这才准备把最后一笼生煎包卖给天婴,但说到底还并未收她钱,也不算卖了。
刚刚经过恶警的事,段天婴哪会信这些,只把他也当做那欺凌百姓的恶霸,嗤之以鼻。“白瞎了一张好看的脸,却选择不做人,做畜生。”
罗浮生觉得不可思议,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缓缓扭过头,把风镜放在头盔之上,俯视着这个不知深浅的姑娘,她脖子上的星星吊坠格外显眼。
“你说什么?”他的语气危险,全场都听出来了,她却听不出来。
“我说你是……”天婴话未说完就被哥哥捂住了嘴。“天婴,别闹!把包子还给人家。”
“我不!”段天婴吱唔着挣脱哥哥的桎梏。
罗浮生没有时间听他们兄妹两吵架,突然伸手去抓装生煎的袋子,天婴却灵巧闪过,让他扑了个空。
罗浮生觉得有趣。“没看出来,还有两下子。平日要让也就让给你了,可今儿是给我哥们儿买的。他久未归国,就好这一口。姑娘,得罪了。”
他下车继续上前抢,天婴施展戏班功夫,左翻右绕想突围出去。罗浮生也是眼明手快,长腿一拦挡住了她的去路。
段天赐从旁人的反应里意识到罗浮生不同寻常,赶紧阻止她的胡闹,从天婴手里把这袋包子抢过来递还给罗浮生。
“多谢。”罗浮生把小笼包放进皮衣口袋里,准备驾车离开。
天婴失望地瞪了一眼段天赐,挣脱开他,三步并作两步追了上去,不想被罗浮生的摩托尾气熏了个正着。
天婴跳上一辆行进中的黄包车,接连跑酷,在一辆辆黄包车上闪转腾挪,瞬间追上了罗浮生的摩托车,纵身一跃骑在了罗浮生的后座上,伸手就要掏他皮兜里的生煎。
罗浮生回头一看,天婴居然坐在后面,这姑娘好胜心还真是和他有的一拼。他嘴角一扬,使出摩托车花式技巧,不让天婴安稳的掏出包子。天婴差一点被甩掉,一把双手紧紧搂住罗浮生的腰,他脸上的坏笑更甚,又轰了一把油门。
他见她差不多被治的没了脾气,这才把车潇洒地停住,拍了拍紧抱自己的手,故意挑衅道。“抱够了没?”
天婴迅速松开手,刚要反击,突然一阵恶心,迅速跳下车,扶着一棵树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