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的是一位眉眼如画的男人,因常年唱青衣的缘故,他眼似秋水,转盼流光。竟是雌雄莫辩的美丽,正是她的哥哥段天赐。
他点了点天婴的鼻头。“幸亏是我,要是被爹抓到,还不打折你的腿?”
“没被爹打死,先被你吓死了。跟到我身后一点声响也没有,看来轻功又有长进啊。”
段天赐对师妹的表扬很是受用。“你师哥虽唱戏天分不如你,但有两样功夫到家,第一眼神了得,第二轻功了得。这么多年你还不服输?”
天婴露出一个不屑的表情。“你的轻功厉害,我的飞镖也不弱。要不是因为你是男儿身,咱俩未必谁赢谁呢。”
段天赐是知道自己这个妹妹的,永远不服输不低头。从小到大,为了这性子也不知道挨了爹多少顿打。“好了好了,趁爹没发现,赶紧跟我回去练功,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不然你少不得又得脱层皮。”
“我才不。好不容易才逃出来。脱层皮我也认了。哥,你给评评理,咱们戏班来上海也有小半个月了吧?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天天除了练功就是练功,我到现在都没有出过家门,闷都快闷死了,戏班的饭又难吃的要命。上海滩还有这么多好吃的在等着我呢。哥,你是不是也像我一样想挨个尝尝呢?比如闻名天下的家继生煎……”
“我可不像你是馋猫。”段天赐嘴上虽是这么说,到底还是心软了。“那你答应我,吃完生煎速速就回。”
天婴和段天赐拉钩:“我答应你!这世界上,只有哥哥对我最好。”
段天赐无奈的摇了摇头,笑容里却是宠溺居多。天婴灌迷魂汤的本事,在全通州她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真拿你没办法。”
天婴主动牵起段天赐的手,向街上跑去。
第三章 浮生其人
机场跑道边,搭建好了个遮阳棚,里面安置了几张藤椅和八仙桌,桌上全是鲜嫩欲滴的时令水果和各色中式点心。
林启凯端坐在椅子上,明明现场再没有别人,仍坐的笔直,仿佛一个等待审阅的军人。他今日穿着一套深棕色的小马甲,白色衬衣黑领结,胸口的口袋里还塞着一方丝绸方帕。
他抬手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这块价值不菲的Vacheron Constanti还是他就任国民政府实业部商业司一科科长时,父亲送给他的上任礼。
现在腕表上的时针已经指向了两点一刻。这帮约好两点一起到机场给许星程接风的人,一个都还没有来。真是群不靠谱的。
希尔顿会所,室外大泳池,很多服务员在泳池周围忙碌,有人在布置自助冷餐,有人在调酒台忙碌,还有人在拉一台钢琴到演出表演区,看上去是一场盛大的舞会筹备。
“少爷,您和林少爷,许少爷约好的时间已经快到了。您看是不是该准备出发了?”一位年纪稍长管家模样的老仆站在泳池边毕恭毕敬的提醒着。
池面上一片风平浪静,水面湛蓝清澈,看不到人的踪影。
两分钟后,一个男人破水而出,长呼出一口气,捋了一把额前shi哒哒的碎发,水珠四散开去。“老蒋,这次有多久?”
“十一分钟了,少爷。”
男人拍打了一下水面,有些懊恼的样子。“许星程说他那的洋人同学,最长可以憋气13分又40秒。我还是差了一点。”
“已经很好了。”老蒋还是那副温驯的模样。
他游到池边,撑了一下案沿一跃而起。男性的体魄健壮,肤色健康,小腹上线条优美腹肌和若隐若现的人鱼线从水面下显现出来。一个侍者马上走过来给他披上大浴巾,另一个侍者为他递上了一只雪茄。
一个一直立在一边经理模样的人见状赶紧凑上来,一脸谄媚的笑容开始汇报。“罗少爷,这次场地费、订餐费和乐师的花销是1000大洋。您看……”
经理敏锐的看见罗浮生皱了一下眉头,赶紧补充道:“贵是贵了些。因为按您吩咐准备的都是最好的。”
罗浮生吸了一口雪茄,眉头渐渐松开。经理提起的心这才放回肚子里。“您看这回是记洪帮的公账上还是单笔支付?”
“单笔。私人开销,不必惊动洪爷。”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但语气中的疏离和淡漠也是不加掩饰。
“是是是。”罗浮生一个手势,经理如临大赦,赶紧带人走开。
此时,洪帮的一个跟班过来在他耳边小声说道。“有帮人不听劝阻,非要进来,说今天这个地方他包场了。”
罗浮生顺着小弟所指方向,看到一个大胖子带着一帮小弟走到他身边。他也不起身,反而顺着泳池边的躺椅躺了下去,就这样斜睨着这帮人。
那个胖子看着罗浮生,抱拳说道。“罗少爷,今晚是我青帮钱帮主的八姨太的生辰,八姨太指明了要在这家会所办。罗少爷可否给钱爷一个面子?”
对方抬出钱阔海这尊大佛,罗浮生也不得不起身,向胖子拱手说道:“胖三爷,这地儿我早一周就订了为许二接风。这